第 4 章（2 / 2）

成一团。他们听到门外的异动早被吓得六神无主。

女鬼想到教室陈列的四具尸体，有了主意。

念羲休息好了站起来，回头交代暮鱼，“你先起个相，把活着的弄进去，或者……”

地面开始一寸寸变化，墙壁轰然震动起来，一边崩塌一边消解。没说完的话被打断，念羲只能先躲避掉落的碎渣。

暮鱼散漫地看着，嘴角挂着笑一动不动地打量着念羲，任凭局面怎么乱也不出手。念羲混乱中望向他，嘴巴嗫嚅了两下没出声，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孩子脑子又抽风了。

念羲不再给眼风，可是以她现在的能力只能对周围两米内的相起作用。她观察相改变的轨迹，考虑直接从门外穿行到教室里的可能性。

女鬼利用除段薇外被杀的三个人改相，将那两个懂奇门的和其他人分开，先杀了其他人祭相，再来收拾念羲。

同一时刻，霍成疾从外面拔地起印，好巧不巧，一刀下去，正好破坏掉那些同学所在的部分。

忽然所有人眼前陷入一片漆黑，好像有东西推着移动，可是身体并没有改变分毫。她听到一阵叫声，转头间念羲出现在了一段空旷的校园里，之所以叫校园是因为个别楼有现实里学校的影子，但是有些地方又是完全陌生的样子。

念羲缓慢移动着，她直觉造这个相的主人和之前的女鬼已经不是同一个了。她回忆着方才倒塌的场面，改相怎么会出现坍塌的现象，除非有人从外面破坏。

鬼差神色严重等在外面，距离变故发生已经六七个小时，他们不知相里的具体情况，也不想多管闲事，直到这个霍家的小子找过来，将相破坏掉个口子。见大片人出来，他们面面相觑悄然松了口气，将出来的人先送回正常的轨道上。

相里除了念羲，只剩下沈椿昼、唐素商和紧挨着唐素商的夏语。那堆积攒在一处的活血包一下子全没了，局面瞬间改变，女鬼不甘心也不在乎相的完好，一心将相里所有人都毁掉。

暮鱼上半身陷在阴影里，觉察到女鬼的想法。他半眯着眼，面色不虞，周围的气息都凝重了几分。他向前走了几步从阴影里出来，随着相的变化消失在原地，置身相外，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嘲弄看着相的格局。

女鬼周身的相静滞了一瞬，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它们一步步消失掉，包括自己。她惊惶地伸手阻止，一寸一寸从手中消失。女鬼逐渐癫狂，发出尖锐的叫声，刺激着教室里的人的耳膜，所有人不得不捂着耳朵蜷缩在地上。

念羲隐约听到尖叫声从远处传来，来自天籁，来自地底，又感觉离得很近，她拿出手机试着联系那些同学，耳边只有一阵忙音。

黑暗里，沈椿昼三人被隔绝在三个密闭的房间里，视线完全被阻挡，伸手试探挥舞摸不到任何东西。

念羲收起手机，看着空旷富有艺术性的建筑，向前走过去。

月光伴着星野，四周交错的树木现出明暗的轮廓，构成剪纸般拼凑的画布。画布之上，月辉和灯光错落分布，使得眼前的建筑透露出一股神圣和诡异美感。

青石板一角，一个穿着白色碎花裙的姑娘坐在一架钢琴旁，看着湖畔。

念羲走上台阶，穿行过青石广场，站定。

段薇回过头，目中带着温柔的笑意，“我骗了你。”见念羲并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继续说到：“我想报仇，但我刚死会立即引起冥差的注意。我当时力量还很弱，只能让她先进我的身体里表现出活着的假象。”

“后来我发现她的计划，便决定顺水推舟，坐收渔利。”

然后吕晓顺利被杀，而段薇并不会被冥府追责，毕竟是女鬼杀的，她是女鬼的受害者啊。

女鬼制造的相被她据为己有，可是一切的始作俑者也并不是她。

念羲并不在乎那些，只是冷然开口：“别和我作对。”

段薇平静地看过来，“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