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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受刁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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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哦哦。”

马上就省略过程,推进到重点:“我们后面终于发现不对劲了,我们就决定搞访贫问苦、扎根串连,我们住到贫农家里去查探真实情况!”

他说:“可还是难呐,一开始别人都不敢讲实话,怕被穿小鞋啊。一问他们,就说‘不知道’、‘不清楚’……”

在又忍了几分钟后,张书记终于忍不住拍了桌子:“一句话就能讲完的,你分成这么多句干嘛?生怕别人觉得你工作做少了?”

给牛怀东狠狠扔过去一个眼神:“你来!”

牛怀东是他在部队里时的老部下,他还不信指挥不动他!

早就做好准备的牛怀东,拿着孙希希给他的精简稿子,信心十足地朗读出来。

前面汇报的那位讲了近半小时的“查账”工作,到牛怀东这里,就只是“从严治党”下三个分项里的一项,也就一小段文字,外加一串数据。

也就两分钟内容!

张书记还没听过那么简明扼要的汇报,赞了一声:“好!”

然后跟在座的公社书记们说:“看到人家怎么汇报的了?有事实有数据。你这就是拿去让那些搞文字工作的删句子,他们都找不到一句多的来删!就是要像这样!”

他说:“你们好好跟人家学学!”

老部下笔杆子功夫突飞猛进,他这老领导面儿上都有光。

更何况,还给他省下了不短的时间。

散会后,牛怀东更是被多位同僚追着问:“你是不是换笔杆子了?”

争相借阅他的稿件学习。

甚至平时跟他不对付的,都不得不低头过来找他问经验。

他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啊!

他回来把这事跟李成书讲时,党-委办的小郑刚好也在旁边。

小郑又告诉孙希希了。

孙希希一听,马上跑去找牛怀东:“书记,你去县里开会的时候,也把我带上呗。”

牛怀东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你去干嘛?”

那么多人都在打听他的笔杆子,他还想把她捂着呢。

孙希希当然懂他的心思,可她本来就是想借机提要求。

她说:“去找张书记批条子!我们妇联办不是整了个纺织班吗?班里的莫莲芝特别擅长枫香染,可她只会染靛蓝色。我寻思要能找纺织厂多要些各色染料,那我们不就能染出各种颜色的枫香染了?”

像后世,蜡染就多出了红色、紫色、黄色等多种鲜丽色彩。

既保留了传统染色的独特韵味,又丰富了颜色品种。

可县级部门不批条子,她这妇联办小干事可没资格要求县纺织厂提供染料……

牛书记瞪大牛眼:“这种小事情,你还想拿去麻烦领导?!”

他都不好意思。

但想了想,还是笔杆子重要。算了,他还是去吧……

几天后,她就成功地搞到了染料,欢欢喜喜地拿去找了林素珍:“等莫莲芝出关,你就把这些拿给它。咱们多搞些颜色出来!”

莫家很看重枫香染的技艺。

故尔,自莫莲芝跟她奶奶一道染青花瓷布料以来,她家就紧闭上了大门,不让人偷学。

孙希希戏称她们是在“闭关”。

林素珍本来也担心,布料的颜色太单调,会没法儿跟城里的机织布一较高下。

看到这染料,也是惊喜得很:“你连这个都搞到了!”

不过孙希希这又是写稿子,又是统计数据的,还要弄染料的,导致她一连数天回家都回得很晚。

照理租客的伙食是要自己解决的,但每晚周芜君都要等到她回来才开饭。

她跟她说,不必等她,她自己会在外头找食吃。

周芜君沉默了一会儿,问:“……是不是田社长为难你了?要不,你还是搬回宿舍住吧……”

孙希希就跟她说:“婶子,你也是高门大院里出来的,你肯定懂,什么地方都是有派系之争的。就算没有你这事儿,他也肯定不会放过我,谁叫我是牛书记的人?”

说着,她又轻松地笑了:“再说了,就那么个心眼儿小得跟针似的,看待问题没个长远眼光的老男人,他还真动不着我!”

周芜君当然懂“派系之争”,但她也懂什么叫“导火索”。

有些事本来是摆在台面下的,可因为一根导火索,却能炸得所有人都惊惶失措、灰头土脸。

她这事就是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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