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鸭绒(1 / 2)
听到她要鸭绒,农民大伯瞪大了眼睛,看她的眼神宛如在看买椟还珠的傻子。
但这并不妨碍大伯做生意:“你要买鸭就买整鸭,哪儿有光要鸭绒的?鸭子还活着,就把绒摘下来,它也痛,我摘得也麻烦。除非你价格给得合适。”
他问:“你打算给多少啊?”
孙希希伸出三根手指。
大伯嗓音一下子就飙起来了:“才3分钱1斤?!”他指着隔壁的老头,“算了算了,你问问他干不干。”
隔壁老头笑着摆手。
孙希希怔住了。
她比的这个“3”,指的是3块钱……
她突然想起后世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85年时,沙特向欧美求购弹-道-导-弹被拒,于是转而向我国求购东-风。
谈判桌上,我方代表颤巍巍伸出一根手指,想着要是一枚一千万对方觉得贵,那我们可以降点价。
结果沙特欢天喜地问:“一枚只要一个亿?!”
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富,一个不知道对方有多穷……
她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
于是重新开了个对己对人都公道的价格:“我说的是3毛1斤。”
大伯惊呆了!
看她的眼神由“傻子”晋级为“冤大头”,还跟她打探:“你买这个干嘛啊?”
旁边卖鸭的憨实老头听到这价格,都按捺不住了。
“噌”地站起说:“这价格你还买啥鸭绒啊,一斤再添点儿钱,整鸭都买得下来了!你买我的鸭吧,不贵,1斤只要4毛5!”
孙希希:……
她买那么多活鸭,上哪儿宰去?怎么储存?
还是放养到公社场馆,让它们嘎嘎嘎地告诉众人她有多富?
农民大伯急了:“你抢啥抢?这是我老关系,她中午吃的桔子都是搁我这儿买的!”
孙希希赶紧安抚他们:“我要的量大,你们的鸭绒我都要。”
农民大伯气才平了,又问她:“那你要鸡绒不?”
孙希希:……
她买鸭绒是想灌床褥子和被子,那鸡又不会游泳,鸡绒能保个什么暖?
她说:“鸡绒不行,你要是有鹅绒,我倒是可以搭着买点儿。”
农民大伯就欢喜起来:“你要多少绒?这样,摘绒多少也得花点时间,咱明天约个点儿买卖,你先付个定钱?”
孙希希还是那句老话:“你有多少,我买多少。”
多灌几层褥子,硬板床不就变软了?
更何况……
她突然就有了个主意!
陈芳的细线提花布,莫莲芝的枫香染都等同是后世的高定作品,要花不少时间的。
但羽绒服、羽绒被的灌装却极为简单,只需要找裁缝裁剪好外衣、被套,再把羽绒漂洗、消毒就可以灌装了。
这个是可以走工厂化、批量化生产的路线的。
至于消毒药剂,她可以给朱琳写信,让她帮忙想办法。
——朱琳在农科所工作,日常呆的都是实验室,要搞点消毒剂那不简单得很?
不过这事她也就是想想,妇联办现在就是个小小的办公室,还得挂靠公社,一没钱二没人的。
她再有钱,也不想无私奉献到把存款全当妇联办的预算资金用!
她现在每回找牛书记批个钱,都难得要死。
下一步真正该考虑的,该是让县妇联看到她们甘谷驿妇联办的价值,想办法独立出去,拥有县妇联直接拨预算的资格才对。
她跟他们约了明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又付了他们一点定钱。
这笔买卖双方都觉得十分划算。
她又去找了家国营饭店吃宵夜。
天知道她这段时间馋得有多厉害!
公社食堂那些几乎看不到油荤的菜,还有掺了粗粮的窝窝头,吃得她连走路都有几分脚步虚浮了。
农村物质匮乏得可真是棒棒的……
她问了好几个当地人,顺着他们的指引,去了一家看上去就偏高档的国营饭店。
别家饭店得自己到窗口点菜开票,再自己端菜。
这家饭店就是服务员全程微笑服务了。
嚯,这可是传说中会打骂顾客的“八大员”之一的服务员呐!
菜品也偏高档。
她点了个冰酥白肉、蝶恋花黄鱼、红烧小排、活炝虾。
点完才发现,昔日无菜不欢的她,竟一样菜蔬都没点。
缺油水的环境,果然足够改变一个人。
她又补点了什锦玉米,让大厨把厨房里的各种时蔬全加进去。
她说:“我加钱。”
一顿风卷残云。
她小小的胃竟完美容纳了那么多食物,盘里一点残羹都不剩。
她满足地拍了拍重新蓄满油水的小肚皮,打着嗝把账结了。
还惬意地去附近的人民公园逛了一圈,当作消食散步。
等到不打嗝了,才慢慢回去招待所。
不是她小气吃独食,实在是请客请得太好了,她都怕她们当面感动,背后举报:“警察同志,这里有个敌特!她想用资-本-主-义的糖衣pao弹腐蚀我们!”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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