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1 / 3)
潘茜觉得科迪利亚应该是看上了达西或者菲茨威廉上校其中一个。
据沃尔图里在圣詹姆斯宫里安排的线人回禀:女王在表兄弟第一天入宫就在花园里单独召见他们,说了半个多小时的话,好些仆人都听到女王还笑了好几次。
王夫才刚下葬,女王就和眼生的异性有说有笑了,看在别人眼里能不扎眼嘛!
其实,这也不奇怪。科迪利亚和已逝的克里斯托夫亲王至少有三年多时间没有同房,深陷不孕不育流言的女王对找情人也没有了兴趣。
看看现在,碍事的王夫下葬了,困扰科迪利亚的继承人问题也解决了。
空床孤单了这么久,自苦沉闷了那么久,又在对未来焕发希望的同时,遇到两个绝对新鲜的英俊面孔,会春心萌动很正常好嘛。
动心了没事,科迪利亚知道达西和菲茨威廉是潘茜的人,最多就是言语撩拨一下,调戏一下,自幼日常社交的贵族们少有不擅长这个的,只要表兄弟两人别傻到自己送上御床,就根本不是问题。
再说了,科迪利亚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备受关注的珍贵“王储”呢,即使有想法也不敢冒险吧。
圣詹姆斯宫里,穿着纯黑色丧服,面上却不见半分忧伤的科迪利亚女王在做什么呢?
她先让人找了一幅童贞女王伊丽莎白一世的画像搬进了她的私人书房,又让人去搜寻俄罗斯凯瑟琳大帝的画像和生平事迹。
因为没有避开人,科迪利亚的行为也引起了宫内有心人的一番臆测。
“她这是觉得自己怀的是个女儿吗?”伊丽莎白一世和凯瑟琳大帝皆是欧洲非常著名的强势女王。
只有了解女儿的阿黛莱德王太后觉得头疼,特意从孀居的温莎城堡赶来:“你这身丧服才刚穿上,安分点过完这两年。”
按照英格兰当代的服丧习俗,为父母要哀悼一整年,寡妇服丧是两年零一天。第一年都要穿全黑的丧服,且不能戴任何反光的饰品。第二年可以穿灰色或者黑白结合的。
这种习俗挺伤财的,丧服至少要准备好几套,爱面子的还要准备专门的首饰,甚至是家里所有仆人的,更讲究一点,家具摆设也要换吧。
所以科迪利亚在王夫丧礼之前就下诏,以节俭为名,缩短了皇室中人的哀悼期,给自己拉回了不少亲友好感度。
……
难得伦敦有个晴朗的早晨,潘茜也早早起来,披着舒适的绿丝绒睡袍在女主卧外面的凉廊用早餐。
(凉廊是一种起源于意大利的建筑形式,指在建筑立面的外侧修建走廊,只有一侧有柱子,也只能从内侧进入。)
吃得差不多了,潘茜就习惯性的去翻今天到的报纸。
金发的女吸血鬼列娜献宝似的从一叠熨斗烫过的报纸里抽出一份画报:“殿下,精彩的在这里,我今早上街采购时看到大家都在派对买这个。”
潘茜惊讶的放下粉瓷花鸟茶杯:“是漫画啊……这是科迪利亚?画得好丑的,看来科迪利亚也不怎么得民心啊。”
画报头版是一页画风喜感的四格讽刺漫画。
第一格:描绘的是一队皇家卫兵趁着夜幕闯入克里斯托夫亲王安置另一个情妇贝蒂·博比特和两名私生子的私宅。
第二格:皇家卫兵像土匪一样搬空房子里的财物,便连贝蒂·博比特和王夫私生子身上的珠宝和衣服皆被扒了个干净。
第三格:面容狰狞臃肿的科迪利亚女王站在王夫的棺椁前,带着胜利者的得意笑容,脚下堆满了一箱箱刚从私宅搬回来的财物。
最后一格:衣衫不整的贝蒂·博比特牵着两个同样狼狈可怜的幼儿在街头大哭。
潘茜手肘支在桌面,托着下巴啧笑:“这画得是真事吗?她真的那么做了?!”
“所有的情妇和私生子全是一样的下场。”列娜笑着点头,“从德国赶来参加葬礼的王夫姐姐刚到伦敦的时候,还不忍心亲弟弟的血脉沦落街头,便收养了两个同母的王夫私生子。谁知道当夜就有两个情妇先后把孩子们遗弃在王夫姐姐下榻的公馆门口。科迪利亚见王夫姐姐任由那些孩子在门口站了一夜也没反应,就叫卫兵把那五个没人要的王夫私生子凑一起送去皇家修道院了。”
(奥斯丁时期的英格兰的报纸就很大胆,可以找到很多丑化乔治四世的讽刺漫画。再想想清朝的文字狱,这迥异的文化背景……)
潘茜侧身沐浴在晨光里,有一勺没一勺的吃着树莓(覆盆子)布丁,一边听吸血鬼侍女们说起伦敦城里的八卦。
餐后的潘茜带着一群侍女在克萝丽丝庄园的花园里散步,顺便采点花草寻找插瓶素材。
为了增加花园的立体感和仙气,花园里遍布着各种英格兰人偏爱的爬藤植物。
花园入口是就一座由风车茉莉攀附铁丝笼形成的需要两个合抱般的粗壮拱门,宽敞到足以容纳一辆马车或是轿子通过。
几乎将柴房和工具房覆淹没盖住的紫藤和金银花纵横交错着,有种说不出亲密。一串串盛开的紫藤沿着屋檐高高的挂落,深深浅浅的紫色在微风中飘飘渺渺,仿佛在流动,梦幻般的浪漫。翻开墙角茂盛的鼠尾草,藏身之中的紫藤主枝足有水缸那么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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