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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封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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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美没给秦宗利开门,两人就这样隔着院子里的铁门平静地聊了几句。

秦宗利问孩子是不是他的,江美垂眸还没来得及答,屋里的江俏兮就醒了,发现妈妈不在身边,哇哇开始哭,江美转身就进去了。

秦宗利是翻墙进来的,在狱里呆了几年,也洗心革面了一回,脾气看似收敛了不少,走起路来轻手轻脚的。江美见他进来了,也只顾着哄孩子,甩了个眼色让他安分点,别吵吵。

江美的性格秦宗利是知道的,既然四年前她跟了自己,以她唯唯诺诺的性子是断不可能在他出事之后,再找别的男人生孩子的。

他出来后听街坊邻居也八卦了不少这事,知道了江美母亲上门来没讨到说法,死在了回家的路上,知道孩子是几月生的,他也不傻,能算出个大概,所以他能断定这孩子绝对是他的。

江俏兮见屋里突然多了个陌生男人,顷刻止住了哭声,顶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秦宗利,两人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明与暗永远都是对立的,两父女的命运亦如此,从见第一面开始就注定了,合不拢的结局。

秦宗利把手里的烟掐了往墙角一扔,打了几个舌响逗孩子。

那时候家庭条件很差,奶也只能喝炼乳,6块钱一瓶,对于江美这种家庭来说已经相当奢侈,江俏兮并没有被‘恶略’的喂养环境打倒,长得极好,白白胖胖,脸蛋红噗噗的,小模样跟江美像极了。

秦宗利心想,这长大以后准是个小美人,开始盘算着明天带回西街去挨家挨户溜达,想得心头别提多美了。

自家隔壁的大刘坐拥两栋楼房,独生子,四年前家里就开始操心他的婚事了,至今自己孩子都要三岁了,大刘还没说上媳妇,秦宗利打算明天带孩子回西街,第一时间就上大刘家好好跟他炫一炫。

江俏兮抱着个奶瓶也没喝,只顾盯着倚靠在门上的男人看,彼时秦宗利已经笑得不像个人样。他问道:“孩子叫什么名儿?”

江美扶起奶瓶怼到江俏兮嘴边喂她喝,嘀咕着告诉秦宗利孩子的名字叫江鹃花。

秦宗利本还是很欢喜地看着孩子的,一听到姓江,内心有股子怒火窜了起来,他始终还是没改掉以前的脾气。像恶狼一样从黑暗中扑出来,当着孩子的面把江美按到床上。江俏兮手里捧着的奶瓶咣当一声落地,咕噜噜滚进了床底下。

他的孩子怎么能姓江,他要她姓秦,江美不肯,她已经被西街那边人的唾沫星子淹得三年没去过西街了,早已成了西街那边拿来教育少女们要洁身自爱的例子。

那晚才喝了两口奶的江俏兮被他爸爸锁进了衣柜里,直到现在她脑子里还残留着那时候的记忆碎片。

她跟一堆衣服挤在一起,那是个三伏天,打着雷又热又闷,外面来的那位陌生男人好像跟她妈妈在打架,她只能在黑漆漆的衣柜里面无助地挠着柜门大哭。

这样的夜晚江俏兮经历了好多个,已经成了一根针一样扎在她脑髓里了。那时候她还小,不知道什么是恨,但凡这个男人一进院子,她就发怒咆哮赶他走,还学着电视剧里的人,要练剑杀了他。

次年,江舒窈出生之后江美还是不愿意让她姓秦,秦宗利最终也没能在这件事上制服江美,脾气也越发的变得暴躁,常年熏酒,喝多了就跑到家里来,要钱,砸东西,打孩子。

秦宗利开始骂江美是婊.子,丝毫没有一点做父亲的责任感,渐渐地也开始骂两个小的,长得不像他就算了,还不跟他姓。

秦家那两个老的更是避讳着这件事,从不承认,“野孩子就是野孩子,别往我们秦家头上扣,真是晦气。”

越来越多的人在背后对她们指指点点。麻将桌上有人说江美又不知道上哪找了个男的又生了个女儿。

有段时间东街的人都把自己的老公看得死死的,但凡从江家门口路过往里头多瞟了两眼,要是被老婆知道了,回到家耳朵都要被揪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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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将桌上刘秀英摸了个红中,打了个九条出去。

东街的李大娘摸完牌打了个幺鸡,把头压低了几分,眼神左右瞟了瞟,确认这边没有秦家的人在,才说道:“依我看那两孩子就是秦家的。”

刘秀英侧头看看婴儿车里的左黎睡得正香,掖了掖戴在她脖子上的兜兜,也压低了声回:“我看不像啊。”

“大的不确定,那小的我敢肯定就是秦家的。”住江美家对面楼的柳大姨也开口了。

麻将桌上另外三个人不打了,都纷纷抬眸看向柳大姨,等待细说。

“那天晚上,下大雨,我出去阳台收衣服来着,你们猜我看见啥?”柳大姨换成气音说,“秦宗利啊,他去了江家,到雨停了才走的,光着膀子,衣服披到头上,出来的时候只穿了一条大裤衩。”

三个人屏住呼吸听完,都脑补到什么画面了,眉头跟着一皱。

柳大姨继续往下说:“后面好一段时间他都去,穿着衣服进去,光着膀子出来的。”

几人听后摇摇头,咂咂嘴,继续打麻将。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着,江舒窈学会走路了,江美才去制衣厂里寻了一份工作,一开始是在厨房打下手,偶尔能带孩子过去,赚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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