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封信(2 / 2)
但在别人眼里却不这么觉得。
她时常在上学回家的路上被一些同学言语羞辱。
“上夜班就是出去卖!”
在嘲笑以及戏讽声中,江舒窈总会收到几个他们边跑边扔过来的粉笔头。
“你要是敢告诉老师,我就反告你偷学校的粉笔。”
左黎也用这句话威胁过她,记得有一次,她跟老师告了左黎到处传她谣言的事情,老师把她两都叫到办公室。
没想到左黎居然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偷学校的粉笔。最后老师还真在她笔盒的第二格翻出来好多粉笔头。
那天是江舒窈人生中第一次被叫家长,上完夜班回来补觉的江美被邻居叫醒,说学校来电话,孩子出事了,要她去一趟,江美忙起床粗糙地换了身衣服,赶去学校。
还以为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没想到是糗事。
班主任也没怎么为难,“就偷的一些粉笔头,不值钱,就是孩子这个行为肯定是不好的,叫您过来也是希望您这边务必知道孩子有这个......这个倾向,需要配合学校一起监督并给予她正确的指导.......”
江美没读过什么书,对方是老师自然也是道理,她哈身道歉点头,回到家后也只会用鞭子教育江舒窈。
但是小江舒窈真的没偷那些粉笔头,什么时候被塞到自己笔盒里的她根本不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班里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她一张嘴,无力辩驳。
就连被江美抽的时候也是,“你不惹人家,人家会惹你吗,你安安分分的,人家会跟你结梁子?”
此后,她只能躲着左黎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只是没想到躲来躲去,涧下市终究还是太小了,命运又让她们相遇。
江美死后,言语矛头又指向了江俏兮,什么有其母必有其女,女承母业,将来她估计也要做婊子,就连后来听到八卦的舅妈也这么认为。
“生得一副狐媚子样,一看就知道长大了成不了什么好人,走了也好,我可不敢管哦,管好了也是错,管不好更是错!”这是江俏兮离家出走那天,舅妈背地里骂她骂得最轻的一句话,但却让江舒窈记了好几年。
因为她真的很担心,姐姐早早“流浪”在外,会用不好的途径去赚钱过日子。而江俏兮所指的别人,大概特指舅妈。
舅妈嘴闲的时候总会扯到姐姐,对着江舒窈指桑骂槐,嘴巴说话难听,人云亦云都罢了,关键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像她平时炒菜给舅舅吃一样,无厘头地添油加醋,能把凉拌的说成生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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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中的第二个周末,江舒窈选择了留宿,为了留以后还能回舅舅家的后路,填完留宿登记表后拨了舅舅的号码,跟他报备这周留宿。舅舅自然是没意见的,还帮她跟舅妈知会了声,电话还没挂,舅妈的嘀咕声跟着传过来。
“学习学习,学好了,考到大学了能有钱读吗,那个大的还能卖几年,真是的......”舅妈说这话的前一个小时才刚收到江俏兮打过来的生活款。
电话那头,舅舅照惯例地让舅妈少说两句,叨咕完了又对电话里的江舒窈道:“你舅妈的嘴就那样,别被她影响,好好学习啊,周日我让你哥给你带点好吃的过去。”
吃过晚饭之后江舒窈去了一趟图书馆,没敢上四楼,图书馆多加建的第四层楼,连楼梯瓷砖的颜色都不一样,楼梯扶手也不是冰冷的玄铁,而是实木扶手,高端又大气,她只在电视上看过。
夜里,大概九点的时候宿舍门外传来掏钥匙的声音,接着钥匙伸进钥匙孔,门锁咔嚓一声,门也跟着吱呀被推了进来。
江舒窈闻声扯掉耳机,从上铺探头往外看,陈意无精打采地进来,书包提在手里,步履疲惫,脸颊上还贴了两片创可贴。
从放完学到现在算下来也不过才五个多小时,陈意竟完全变了一副模样,进来后把书包甩到床上,在下铺坐了好半晌,才有气无力地跟坐在床上,探了一个头出来盯着自己看的江舒窈打招呼:“我回来了。”声音很虚,像几天没吃饭似的。
“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来了?”江舒窈发现她今天穿的这件白裙子还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弄得脏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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