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封信(2 / 2)
了,一直开到桥的那头才停下来。司机手臂搭在车窗上,远远看着大小姐跟陆羡匀往这边漫步走来,路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
两人沉默行了一大段,翟千暮才支支吾吾回答先前陆羡匀问的问题,她双手捂着手机用力按在胸前,指节微微泛白,翟千暮不善于撒谎,更不会编什么借口,最终还是以实话委婉相告,语气吞吐:“就,等一个人。”
“谁?”陆羡匀垂头看下来,少女咬着下唇,睫毛微颤。
翟千暮长吟片刻,还是不敢说名字,“就......左黎以前的,好像是她以前的......一个朋友。”
朋友?
闻言,陆羡匀顿住脚步,视线看向不远处的桥,停在桥头的那辆迈巴赫闪着车灯等待。今夜那干涸的人工河道居然意外响起流水声,哗啦啦的,湍急得像他此刻莫名不安的心,一路走过来,裤袋里的手机都是安安静静的,纪梵没有再发信息过来。
什么样的朋友,这么晚要在厕所等,他联想到纪梵先前说的厕所有一帮娘们,又想到报名那天关于江舒窈的事,那个朋友会是她吗?越想心里越是不安。
下一秒陆羡匀调转自行车的车头,踏上了脚踏板,边往回骑边跟身后的翟千暮说:“我下回在送你回家!”
翟千暮微微张着唇,愣杵在原地,看着少年如风般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校门口处。
司机见状,从桥头那边驱车回来,停在少女侧边,大小姐迟迟没上车,视线一直盯着两人一起走过的那段路看,空娄娄的,只有两排孤寂泛着黄光的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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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千暮被陆羡匀带走之后,左黎转身进了厕所,朝站在漆黑中的三人问了句:“给她发信息了吗?”
“发了,没回。”安可昕回道。
左黎再问:“电话呢?”
“打不通。”刚说完,安可昕手里的手机就响了,“来了!来了!她回电了。”
左黎接过安可昕递过来还在响铃的手机,按下接听,一开口就是质问的语气,“信息看了吗?”
边说边往厕所外面走,“没办法?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没办法呢?”
声音消停了阵,电话那头的人说什么纪梵听不见,尔后又是左黎的声音,讥笑着道:“我记得你中考是全班第37名来着,你爸爸把你生得那么聪明,你不会这点破事都办不好吧?”
左黎后面的话,论纪梵怎么竖起耳朵都听不清了,她出去了,声音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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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羡匀骑着自行车飞驰回车棚,几乎是把车扔到地上的,从把翟千暮送出去又回来至少耗费了十分钟,裤袋里的手机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他即刻摸出来,进Q.Q,点开纪梵的窗口,哒哒打字回了几条信息过去。
原地碎步徘徊等待,呼吸也有些错乱了,内心那种莫名其妙的不安感愈来愈强烈,食指紧紧缠着手机上的小柿子挂件,指肉被红绳勒得泛疼,就这样等待了良久,也没有等到纪梵的回信。
一个被困在厕所里的人,手机是他唯一的‘求生’工具,不可能不看的,再说了,依纪梵的性格,知道自己先走了,脱困之后铁定第一时间就是打电话过来把人臭骂一顿。
想到这陆羡匀已经点开了通讯录并拨通了姥爷的电话。
他从侧旁的小坡抄近路往教学楼方向赶,期间也拨了一次纪梵的电话,只响了两下就被挂断了。
等冲回教学楼时,纪梵已经履行了静观其变的建议,并且完好无损地出来了。陆羡匀看着站在纪梵身后的江舒窈,果然事情正如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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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陆羡匀帮纪梵解了围,尤永富则看在自己侄外孙的份上,也没继续追问,毕竟他两从小玩在一块,有理由不信纪梵,但没理由不信陆羡匀啊,总不能是自己的侄外孙帮着好兄弟贼喊捉贼吧,尤永富视线回到江舒窈身上,她还是顶着那副坚定的眼神,不容置喙。
判断不出任何异样,班主任鼻腔哼出一口气,抿了抿嘴,招手把陈意跟陆羡匀叫到一边。遗留纪梵跟江舒窈在原地。
三个人把背影留给这边,在说着什么,江舒窈听不到,她左手臂先前被左黎按着往门缝下塞,刮到门板的刮伤此刻才隐隐作痛开来,痛感来得有些不合时宜。
就像她心中那无法言喻的委屈,此刻已经上升到极点,可依然要保持肢体平衡,面不改色,不然就会露出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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