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与熙纶(2 / 3)
内亚宫的过去,所以并没有怀疑你。”
那为什么还要再从我这里听一遍?覃周诰暗想。
“不过有时候草木也会说谎,我想再听听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吗……但在这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覃周诰说,“有多少人知道,梦比利的氏神身份。”
“你果然知道——虽然这件事在熙纶鲜为人知,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将【黑露】放到画中的人是知道的,或者说,他们渗透了熙纶的一部分。”
“渗透?”
“你对【黑露】知之甚少啊,”熙纶蓝平静地说,“【黑露】是从精神、再到□□上去摧毁目标,比如多赫兄妹,就是放大了愤怒的负面情绪,那位画师则被失去亲人的痛苦和恐惧控制画出这样的画。有人在设一个局,在众目睽睽之下毒害梦比利。”
“但是,熙纶王宫不是有结界吗,为什么会毫无痕迹呢。”
“蛊惑是在宫外发生的,我们并不能时刻保护那样大的土地,但我现在也不能保证宫内就真的安全。画上的只是稀释后的【黑露】,最坏的情况,是西内亚宫藏了【黑露】的源头本身。”
“但是……‘世界之泪’只有三滴,而且都已经被用出去了,”覃周诰干涩地说。
“你还知道‘世界之泪’?”熙纶蓝挑了挑眉毛,“也对,是长今泽渊告诉你的吧,毕竟他们东面就是高山氏国,【黑露】蔓延的时候,长今泽的东部也基本沦陷了。”
“那难道‘世界之泪’不止三滴,还是没有被用完?”她可以很确定,哥哥已经消耗掉了一滴。
“有一种说法是不止三滴,不过你不必担心这第四滴,那是针对祇主的武器,用在熙纶氏神身上过于浪费了。它即便在熙纶,也只是存储在这里,真正需要担心的王城。”
熙纶蓝的镇静超乎覃周诰意料,她担忧地说:“但就算只是【黑露】,熙纶也会损失惨重。”
“我知道,所以我做了相关准备,多谢你对熙纶安全的关心。”
熙纶蓝显然不想就这个准备多聊,一时间冷场下来。
到这里,覃周诰都还对这场对话一头雾水,说审问也好,求助商讨也罢,都不像熙纶蓝的目的。
见她不开口,熙纶蓝说:“这就问完了?小姑娘。”
问?覃周诰疑惑地看向他,一时不顾第一层马甲掉了。
“我是在给你答疑啊,没看出来吗?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问了吧。”
熙纶蓝的友好超乎意料,见状覃周诰也没有客气:“我还想知道熙纶和【黑露】的关系,它为什么会出现在熙纶。”
“关系吗,八年前高山氏国全境被【黑露】侵蚀,四千万人流离失所,其中一半还伤病缠身——那还是传染病,没有氏国愿意接收他们。后面你可以翻一下覃周年表,覃周祇主出面安顿了高山人,并且从中选出健康的一部分人,前来熙纶务工,换取熙纶援助高山流民的粮食。”熙纶蓝拨拉了一下法阵,就有几本书出现在覃周诰面前。
“这些书就送给你,里面是熙纶关于接收高山难民的相关法令以及记载——这个决定在当时反对声很多,熙纶人害怕流民携带【黑露】,将它传染给熙纶。所以今天那个画师又是高山氏出身,内阁已经有人上书,称【黑露】是那群临时难民带来的。”
覃周诰接过书,她不了解这些历史:“那您的看法呢。”
熙纶蓝意味不明地笑了几声:“人类无法撼动氏神的决定,显然在对待高山的事情上,我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覃周诰听得一头雾水,但既然熙纶氏神已经发现了潜藏的【黑露】,比起自己,显然是他们更擅长保护自己的土地,所以她的目的之一也已经提前达到了。
“你看起来并不是很明白,”熙纶蓝却抬起他完好的右臂,一幅立体地图就出现在他们两人中间,“熙纶西面背靠近森,东面同巫尔最后的两道防线就是高山氏国的群山和长今泽,【黑露】之后,这两道防线全境沦陷。”
他手指一动,地图原本崎岖的苍翠高山以及浅蓝色的大湖就变成漆黑的平地。
“所以,熙纶那时候也离灭亡不远了,道理其实很简单,今日我们不对高山施以援手,那么明日又凭什么用道德去求天命三角对我们施以援手呢。在【战争】绝对的武力差距中,我们只能寄希望于天命三角宣扬的【文明】。”
言罢,熙纶蓝收起了他化出的地图:“所以你也猜得到,幕后凶手是哪边的人吧。”
覃周诰似懂非懂,心底记下了他的话,但也有了答案:“是巫尔那边的人吗。”
“不错。不止是在对待高山氏国的态度上,熙纶在整场战争中都站在了巫尔的对立面。”熙纶蓝说。
“那如果是巫尔遗部的报复,为什么要如此曲折地报复梦比利呢。”
熙纶蓝叹气:“你知道他是熙纶氏神,应该排除法都排得出来他的真名吧——熙纶茱出生后不过几个月就被巫尔的人窃走以要挟我们。”
“氏神比人类坚强很多,但尽管如此,他们依旧拥有短暂的两到三年童年时间,”这位二王子继续说,“而我这位小弟弟,整个童年都是在巫尔的监狱中度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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