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2 / 3）

家里还有几门穷亲呢……”

方氏眉毛一横：“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见风使舵的墙头草，难怪带坏我方家孩儿！”

杨氏只暗道倒霉，自己不过才打算默默疏远她，还未来得及行动，这方氏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这便提前发难了？果然方家人都八百个心眼子，惹不起，真是惹不起。

方氏连番对杨氏这样不客气，直接熄了周氏等人劝和的心。

只是人家亲姑嫂闹矛盾，外人这样瞧着也不像话。周氏同白氏正欲悄无声息地退场，那方氏却突然将矛头对了过来：“原本书院的夫子们都是要挤在下院里头的，譬如那徐夫子张夫子之流，不过每人一间卧房，便是如厕都要排队的。你们能拖家带口的在这里独门独户，莫要学那些眼皮子浅的人朝三暮四，就忘记了是沾着谁的光！”

麦氏心念一动，她之前也疑惑着为何单段家、赵家、邓家能同方氏杨氏做邻居，而其他的夫子们都单独在别的地方安置，原来这中间也有方氏的功劳？

周氏忙堆上笑：“方姐……小姐为了方家族学之事呕心沥血，若非要为方大儒挑选可用之才，焉能亲自住到这逼仄小院当中来？我等皆是受了方姐姐的恩惠，否则一家数口挤在那大通铺当中多有不便不说，孩童整日吵闹，如何能叫夫子们静心读书？”

孩童吵闹，这赵怡文静得就跟小透明似的，而白氏更是膝下无子，周氏这话便是明着来挤兑麦氏了。

方氏被周氏这一通表决心似的溜须拍得十分舒坦，又拿眼去乜白氏，白氏见状忙讪笑跟上：“我是个不中用的，夫婿身子也不好，托了方大姑奶奶的福，才叫我们在这河镇有个家。我一定长长久久地记着方大姑奶奶的恩惠，万死不敢忘！”

于是全场的焦点便汇聚在了麦氏身上。

麦氏：……在不知不觉中被迫按头认恩人的感觉，真酸爽。

见麦氏装傻，方氏索性挑明：“你们当真认为自己无根无基，凭自己便能在这书院立足？我观察你夫妻二人许久，性子着实不讨喜得很。昨日你们已狠狠得罪黄夫人，到底做了这几日的邻居，我这人向来心善，便是替你们求求情也不是不可能。”

麦氏心里腹诽若非有你在后头告黑状，黄夫人远在内院住着，多早晚闲的蛋疼来找我们的麻烦？如今你倒一推二六五，只说是黄夫人故意为难我，自己还想做好人来收买我，我可谢谢你。

只这方氏从前都遮遮掩掩的，今日竟这样直白来收买人心，可是有什么猫腻不成？

麦氏顺水推舟：“我们初来乍到，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姑奶奶帮着转圜一二。”

方氏终是勉强点点头，看来昨日黄氏那样一闹，还当真将人吓着了，正欲再提点一二，一个小厮满头大汗跑进来，冲着方氏大叫：“不好了！”

方氏呵斥：“何事喧哗？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小厮一见一院子的人，有些支吾，又被方氏一通训斥：“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究竟何事？话都说不清楚，便去换个能顺溜说话的人来！”

那小厮被方氏一通威吓，战战兢兢道：“坛大爷叫小的来同姑奶奶说一声，南津少爷今日书院考教，被大老爷当场命人叉了出去，说往后不许再进飞鸿书院……”

方氏一整张脸顷刻惨白，小厮口中的“南津少爷”便是她同李坛的独子李南津。

原来方氏同李坛的独子竟如此不堪，她方才还侃侃教训旁人，拿话挤兑杨氏的两个儿子不争气，谁知不过一刹那，自己的儿子才是最大的笑话！

一时间，方氏脸色格外难看。

那小厮见方氏不动，但话已说出口，索性又补充道：“坛大爷命小的快跑来告诉姑奶奶，求姑奶奶快去寻大老爷求情，姑奶奶您可要快些去，不然南津少爷……”

“闭嘴！”方氏总算从喉咙里嘶吼出来，只恨不能生吞了这不长眼的小厮，狠狠瞪他一眼，“我记着你了！”

一面说，一面飞快往书院奔去。

那小厮顿时跌坐在地，想到方氏临走前那狠毒的眼神，欲哭无泪。

杨氏见方氏走远，只觉大大出了一口恶气，赶紧上前询问：“你是来福家的小子罢，你且放心，你爹在方家衷心勤勉，姑奶奶不过气头上，不会将你如何的。”

来福是方府米铺的大管事，一向在方府有些脸面，闻言小厮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多谢二少奶奶。”

杨氏的丈夫是二房的二少爷，方家几房排序都是各论各的，是以这小厮便称呼她为二少奶奶了。

杨氏问：“今日书院考教，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莫说杨氏，便是麦氏也忧心自家儿子起来，还有那周氏白氏，皆伸长脖子听着。

那小厮回道：“原本一开头皆是考教那些外来的学子，有好有坏，大老爷也未如何。谁知五少爷……”

那小厮小心瞟了一眼杨氏，见杨氏脸色有些难看，麦氏便明白这位五少爷，想来当是杨氏的儿子了。

“五少爷竟打起了瞌睡，大老爷便临时起意要将方家子弟放在一处考教了……”

原来是这样，书院考教本是奔着外地学子来的，方家的人不过走个过场，谁知有人不长眼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