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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行(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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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泽哥儿,小小年纪就是个读书的苗子,再看看这小家伙,一脸聪明相,真是羡慕死人了。”

张氏的嘴跟抹了蜜似的,恭维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倒惹得旁边其他的婶娘嫂子们频频侧目,不知道这张氏是何时同麦氏这样好起来。

麦氏只是客套地笑。其实麦氏作为远嫁来的媳妇,因着口音有异怕闹出误会,且十里不同风,一向是与段集的妇人们不甚亲近。不知怎的,时日一久,倒传出麦氏自矜身份,不屑与她们这等乡野粗妇来往的闲言来。

逗弄了一下婴孩,张氏终是按捺不住开口问:“真分了?”

麦氏故作不知:“什么真的假的?”

包氏向来同张氏一唱一和,此时也忍不住搭腔:“你瞧瞧你房里这些家伙什,这是打算搬走了?要我说,再怎么也是亲儿子,段大叔就真一毛不拔地将你们扫地出门了?”

听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替麦氏抱不平的,也不知道前几天撺掇分家时蹦跶最欢的外人是谁。

“这是怎么说的?”麦氏一脸惊讶,“我夫君应河镇方大儒相邀,去河镇求学而已,怎么就传成扫地出门了?这是谁闲着没事乱嚼舌根,叫我说,包婶婶你当场就应替我们驳回去,怎的还听风就是雨起来。”

一番话说得包氏有些脸热,这便是她不爱往麦氏跟前凑的缘由。这麦氏作为一个外乡人,待人接物丝毫不气短不说,还总爱咬文嚼字,显得她格外有文化似的。今儿本想瞧她热闹,反倒被她趁机编排起来。

包氏有些不客气:“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儿子大了要分家,本就不是什么独一家的,又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你男人都多大了,还求学,求的哪门子学哩?”

“包婶婶左一句分家,又一句分家,倒是把我听糊涂了。”麦氏更加不解,“莫非夫君有事瞒着我?包婶婶你若知道什么,还请如实相告,我……我也好去找夫君问个明白。”

一听说麦氏要去寻段杰的不是,包氏心内的阴暗战胜了理智,她不顾张氏眼神示意,连珠放炮似的说道:“据说是你家大伯子传回来的话,你公爹的老交给他和老三来养,而你和你们家老四,就要负责我龚大姐了。这都板上钉钉说好了的事,你竟不知?”

“有这等事?”麦氏嗓门高起来,“这自古分家分家,没听说把两口子分开养老的,更何况……”

“更何况段大叔眼瞅着就不行了,而龚大娘这身板硬朗的,谁熬谁还不好说呢!”

一旁的另一位本家嫂子吴氏这一补充,算是彻底把那一层遮羞布给捅破了。

麦氏冷笑连连:“原来这样的道理,大家都明镜似的呢。”

一圈人的眼神便都聚焦在吴氏身上了,吴氏不满:“都瞧我作甚,莫非我说的不是实话?”

包氏只恨这吴氏一张嘴没个把门的,想要找补两句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张氏到底心机深些,只轻描淡写道:“要我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你们家的事么,自然兄弟几个商议好便是,外人如何能做得了主去。”

这便是想将这分家的主意赖到段家几兄弟头上,好摘干净某人去了。

“说得也对。”麦氏自然不会轻易饶过张氏,“只我这大伯仅年初一祭祖在家匆匆待了半日便走了,至此中间再也未回过段集,这兄弟几个商议好一说,却是不知从何说起?”

见麦氏不上钩,张氏总不好说段根生传话代为主持的分家,这不是明晃晃打脸她刚说的“商议好”,一时只觉得这麦氏奸猾至极,难怪叫人暗恨。

麦氏却盯着张氏:“张姐姐这消息果然是灵通,竟像是在我家里安了耳报神哩!”

屋子里都是知根知底的本村人,谁不知道张氏同段焘的媳妇钱氏关系好,这段家分家她一个外人上蹿下跳的,却原来是因着老大家的想要占个大便宜。这麦氏也是个乖觉的,只咬死了不曾分家,既不曾分家,那两个老的养老问题,自然还得再掰扯掰扯。

张氏到底脸皮厚,麦氏当面讥讽她也不生气,只惦记着心头的另一桩事,索性换了个话题:“我刚才听说,你们是认识了个什么,大儒?这大儒,是什么来头,听着名头怪响亮的。”

原来是怕他们夫妻攀上了什么了不得的高枝,上赶着来打听虚实了。

麦氏却懒得搭理,只望着一屋子的七大姑八大姨,正色道:“今儿正巧大家都在,我便把话说得明白些。知府老爷告老还乡欲开族学,我们得同窗举荐的机缘举家迁往河镇,一为求学,二为小儿开蒙。至于这分家一说,绝无此事。在座的都是段家的老亲戚,倘若遇着谁在背后胡乱编排,仗着我夫妇二人不在段集无法自辨,想要把什么莫须有的事情按在我们头上,我可是一万个不依!今日大家伙便替我夫妻二人做了这个见证,我夫妇二人感激不尽!”

什么样的同窗,竟真能引荐她一家子去知府老爷家的学堂求学!一屋子的人皆被震得目瞪口呆,默然半晌反应过来,对麦氏的提议自是无有不应。有那好事者还意味不明瞧一眼面色难看的包氏与张氏道:“古往今来没有把老夫妇单分出去的道理,我们段集人虽大字不识得几个,起码的礼义廉耻还是晓得的。”

一番话说得张氏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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