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1 / 3)
崎岖的山道蛰伏于暗夜,车灯照亮了前路的方寸区域,路况逐渐变得明朗。
根据导航重新规划的路线,驾车驶离藏城山区。
“宋镜歌,尽管你拒绝了他们。”钟冬玲嗫嚅道,“可我们刚来藏城不久,人生地不熟的,有人能给我们带路也蛮不错的。”
驾驶位开车的宋镜歌注意着路况,给出合情合理的原因:“不要轻信陌生人,山路偏僻,更何况在荒无人烟的夜晚。”
“是我大意了,只想着快点离开山体滑坡的发生地。”钟冬玲回想起今晚的情境,“要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帅哥,你认识他吗?”
宋镜歌加深了握住方向盘的力度:“不认识。”
“他看你的眼神不像第一次见到你,倒像是认识了你很久。”钟冬玲抿了抿嘴,“眼神非常的深情。”
车内安静半晌,当钟冬玲以为驾车者不会回应她时,宋镜歌带着轻讽的声音飘入茫茫夜幕。
“他那双桃花眼看谁不深情。”
-
翌日天气晴朗,早上八点零七分。
许野望和陆应泽到达藏城的郊外赛车场,两人都已穿好赛车服。
郊外赛车场占地面积较大,与辽远广阔的高原陆地融洽无间,观众席上稀稀疏疏地散布了候场的观众。
转弯和直线赛道协调搭配,擦拭干净的卡丁车依次排列,赛道上还残留着若隐若现的轮胎痕迹。
“是谁刚吃完早饭,就去藏城的郊外赛车场玩赛车,原来是我自己。”
陆应泽跟在许野望身后,一边吐槽,一边同他走进赛车手休息室。
许野望轻车熟路地打开休息室内的立柜,从中取出两副赛车手套,他瞥了眼陆应泽,声音懒散地陈述事实。
“有人定了早上八点半的场。”
“虽然我预约错了时间,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
陆应泽心虚地打圆场,他避重就轻,说明预约赛车场地的缘由。
“上次我们去荒漠做实验,我见你开越野车没玩尽兴,才产生了为许大少爷预约赛车场地的想法。”
许大少爷将其中一副手套扔给陆应泽,转身坐在了混纺沙发上,姿态慵懒,痞痞的模样没骨头似的,长腿相叠。
银红交织的赛车服紧身勾形,临摹出肌肉线条,诺梅克斯的纤维材质贴身,外衫领口翻起褶皱,让他滥逸的恣肆气得以宣泄。
许野望扯了扯唇角,打趣陆应泽,吊儿郎当的贵公子哥样。
“少来。”
“观众席上的女观众看到你进休息室,眼睛都快长你身上了。”
陆应泽看了眼许野望,又透过休息室的单反玻璃环顾观众席,想到了观众们先前的反应。
“果然呐,早起的女生有帅哥看。”
适时,窗外传来女观众们的只言片语。
“刚才进休息室的那个帅哥你看到了吗?穿银红色赛车服的那个,这么帅的男的究竟是谁在谈啊。”
“看到了,我在我最无能为力的年纪,遇到了今年第10086个想奔赴终生的男人。”
“他的车技肯定很厉害吧,看起来就很会开车。”
……
话题中心者不曾给予议论者们一个眼神,他耷拉着眼皮撕开赛车手套的粘贴条,表情恹恹。
“她们好聒噪。”
陆应泽看热闹不嫌事大,显然也听到了这些话,趁机添油加醋。
“你对别的女生有点冷淡了吧,平时你也不和异性接触,除了搞科研,就喜欢坐飞机到全国各地看古典舞表演,甚至还出国看。”
沙发上的男人慢悠悠地戴上赛车手套,他手指细长,骨节分明,黑色皮质手套包裹手指,撑起弧度优美的双手。
动了动手指,贴好手套的粘贴条,许野望又往沙发上靠了靠,揶揄着敷衍陆应泽的话。
“我去接受艺术熏陶。”
“你自个儿熏陶吧,醉翁之意不在酒,你说去追老婆都比这敷衍的话可信度高。”
见许野望虚应故事,陆应泽试验着缘由,他直接拆穿地补充说。
“但是你好像连个影子都没追到,难道你之前受了什么情伤,决定从此以后都封心锁爱?”
“你也聒噪。”许野望从沙发上直起身,嗓音有着些些没睡醒的困倦。
“望哥,你魂不守舍得跟没睡醒一样,该不会昨晚辗转反侧,现在还想那位美女吧。”
陆应泽接过手套,思索来去将宋镜歌与古典舞相关联,他猜测许野望对宋镜歌的感情。
“她的气质和外貌都特别仙气,当时你直勾勾地盯着人姑娘看,你是她的舞迷?”
许野望的回答模棱两可:“算是。”
“西部计划的服务点今晚有文艺演出。” 陆应泽说,“表演的节目包括古典舞,主舞是北都歌剧舞剧院的首席舞者,望哥你看吗?”
许野望不置可否,眸光聚焦,走到休息室长桌前,用手掂了掂头盔的重量,稍曲指节,轻敲盔壳。
听到壳子发出的清脆音,他扬了扬下巴,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方才浅素的感觉生了点兴致。
“望哥,这赛车头盔的质量如何?” 陆应泽接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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