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1 / 3)
“是左相、皇后他们做的?”听郭钰分析至此,文棠明白了为何玉芙蓉会那么笃定地认为一定是左相下的手。
“要在贡品上动手,没有通天的本事如何办得到?虽然没有证据,可除了皇后一派有实力、有动机,还有谁能有这本事,敢冒这样的风险?”郭钰眼中的愤怒渐渐褪去,余下更多是无奈的悲叹,“我早听说皇后一派与怀安王一派于朝堂斗得风生水起,只是没想到已到如此你死我活的程度。”
“争权夺势,都是一丘之貉。”文棠对这两派都嗤之以鼻,毫无好感。
“今春暖得早,本以为圣上的病也会随着暖春好转,却没想到竟愈发严重了。圣上若再不下决心确定承继之续,真恐后患无穷。”
“你是担心若太子之位迟迟不定,朝中那两派迟早会闹出大乱子。”文棠知道郭钰心中担心,也不由得与他一同揪起了心。
郭钰点头不语。他眉蹙得更紧,神色更加沉郁,似乎陷入了一片深思之中。
“都怪皇帝糊涂,我看他座山观虎斗,快活得很呢。两派相争,他的皇位倒是坐得更安稳了。”
郭钰叹气,说的话也有些意味深长:“若真到了那时,我亦不知定襄侯府会作何选择。”
文棠抬手抚上郭钰眉头,替少年将军将眉间褶皱展平:“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何境,定襄侯府都会以大局为重,以稳定为先。”
女孩儿开解得恰到好处,郭钰不禁笑了,面上晦暗神色逐渐褪去,叹道:“知定襄侯府者莫若安平公主也。”
“错了。”文棠笑兮兮地更正道,“应是知子琛者莫若赵文棠也。”
二人在如月温柔的烛光中相视而笑。
“子琛,这个你拿着。”文棠取出贴身荷包,从中取出一块莹润的玉珏,递给郭钰。
“这是御赐之物。”郭钰一眼便认出那玉珏并非凡品,乃是成隆帝赐给文棠之物。
文棠毫不在意地回道:“这东西于我毫无益处,倒是你,周旋于两派之中,也许能用的上。”
见郭钰不接,文棠硬是将玉珏塞到到他手上,又道:“我还有一事要告诉你。”
“什么?”
“其实......”文棠才吐出两字,却见郭钰脸色一变,快步朝赵翎榻前走去。只见赵翎虽仍双目紧闭,嘴唇却嗫嚅着发出“嗯哼”之声。
“文瞻。”郭钰坐到榻边,唤着赵翎的名字。
文棠跟了过来,看赵翎面色已比早上才见之时好了不少,应是没有大碍了,开口向郭钰说道:“今日秀宁替他医治,说是毒性不强,多加休息不会有事。我又喂了他几粒养身丹药,药效极好的,不用担心。”
陈良已经将今日所发生的的事情逐一告知了郭钰,他知道秀宁已替赵翎诊治过。秀宁虽只一介女子,可医术不比太医院的那些名医们差。他点点头,道:“之前我们也秘密请医替文瞻看过,应该没有什么大事。”
赵翎仍在低声呢喃着什么,断断续续地听不太清楚。
“他昏睡了整个白天,也差不多该醒了。炉上还有些汤药,你扶他起来,我再给他喂些。”文棠说着走至药炉处,盛了碗药,端至榻旁。此时,郭钰已将赵翎扶成斜躺的姿势。文棠坐到郭钰身旁,用小汤匙一勺一勺将药喂到赵翎口中。待碗中汤药差不多尽了的时候,赵翎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一丝缝,抓住郭钰的手,吃力地吐出几个字:“可还妥当?”他说得有些含混不清,可郭钰还是听懂了。
郭钰回道:“放心,西北一行已在回程之途,路上并无岔子。”
赵翎抓住郭钰的手略有放松,却仍没放开。
郭钰知他仍不放心,又道:“陈良他们按你的吩咐紧闭府门,尽数清散了你寝殿附近仆婢,外客一律不准进入,除了几位府中心腹,无人知你病情。圣上今日也准了你的告假,西北使臣离去后,便去附近温泉游玩几日,我已安排妥当,无人会察觉出异样的。”
赵翎缓缓松开手,眼神却飘到郭钰身旁的文棠上,艰难地缓缓道:“怎么......有劳......公主......”
文棠知赵翎是疑心为何自己会在他府上,干脆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股脑儿说了出来:“为了替你去毒,玉芙蓉到我府上掳走了秀宁,所以我就跟来了。不过我府上的人绝不会声张,你大可放心。”
郭钰不知玉芙蓉真实身份,一席话听得疑窦从生,但赵翎私事也不好细问,心中最关心的还是赵翎的身体,问道,“你中的毒性慢,捱了这几日,今日是最难受的,可捱过去了便会慢慢好起来,现在觉得怎样?”
赵翎当然不想郭钰深究玉芙蓉的来历,他轻轻晃了晃头,嘴角露出一丝浅笑,努力顺着郭钰的话头接下去:“好多了,只是有点累。”
“那就好好躺着歇息。”郭钰扶着赵翎躺下。赵翎着实是累得紧了,想来刚刚是心中悬着担心,才努力醒转过来,这时心中大石放下,很快便又昏昏睡去。
“能醒过来,便是没事了。”文棠看着郭钰始终不展的眉头,知他担心赵翎,宽慰道。
“嗯。”郭钰答应着,“我先着人送你回公主府去。秀宁你也不用担心,她醒后,我再着人送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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