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1 / 2)
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个白色小影隐约出现在眼前。那白影匐在马上,紧贴马背,如一道白电疾驰而来。
“这是......”这白影格外熟悉,文棠不由得心中一动。
马上之人的飘飘白衣练带般随风而荡,如光似电,身手极为敏捷,马术极为娴熟。若不是胯下马儿奔放激烈地嘶叫,马蹄如急雨般哒哒而响,文棠和秀宁险些以为是自己眼花,误将白电看成了人。
“这好像是那个飞花楼的......”秀宁瞪大眼睛,好仔细才勉强辨出马上的人,惊愕地张大了嘴。因赵翎的缘故,她与玉芙蓉有过几面之缘,知道玉芙蓉是位琴艺精湛的女姬,常年在飞花楼献艺,年节时分偶尔也应邀入显贵之家奏乐助兴。可这名伶人物,是如何入的公主府?何敢如此放肆?且看玉芙蓉身姿,全然不似往常那般娇弱惹怜模样,反而是飒爽干练、凌厉逼人。这样的玉芙蓉,她从未见过!
文棠与玉芙蓉更为相熟,从身形上便已认出,心中没由来地升腾起一种不祥之感。她知道玉芙蓉身怀高超武艺,算是赵翎心腹,可平日里明面上却仅仅是一名献艺歌姬而已。这种身份的人都是极懂规矩的,先前与赵翎同入公主府,玉芙蓉不是遮面便是乔装,遮掩着悄然来往,行动举止小心翼翼,极知分寸。今日这般越矩,除非出了十万火急的大事,否则难以解释。
白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几乎能完全确认来人就是玉芙蓉了。秀宁有功夫底子,早从那白影的迅捷身姿中窥察出来人必是武艺高强,故丝毫不敢轻慢,赶紧上前一步,将文棠挡在身后。
文棠脑中迅速思考着,今日不是个平凡普通的日子,若记得无错,静轩公主和亲,与西北使臣同行离京正是今天。难道是出了什么事?可就算出了事,怎么也与公主府无关,玉芙蓉为何要来这儿?虽想不通缘由,她还是禁不住紧张起来。
那道流动的白光终在二人面前停了下来,果是玉芙蓉无疑。此刻的绝色美人不施粉黛,形容憔悴,她本就肌肤如雪,现下更是白得吓人,眼中泛着冷冷寒光,似乎含着深深恨意。她并不下马,只快速地抬了抬手,敷衍地算作示礼。
“你这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公主府。”秀宁见来人如此无礼,一边抬起手臂将文棠护住,一边蹙眉喝道,“有何企图?”
出乎意料的是,玉芙蓉此番前来似乎并不为了文棠。她对呵斥充耳不闻,只直直地盯着秀宁,用酷寒暗哑的声音道:“事关紧急,难以细说,请杨姑娘速同我前去怀安王府。”
听她此言,文棠与秀宁均是一怔。她俩还未来及再次开口发问,玉芙蓉已伸手用力猛拉,一下将秀宁拽到马背上,再迅速调转马头,重夹马肚,疾风般飞驰而去。就在此时,一队公主府侍卫也已骑马追赶而来,见玉芙蓉调头朝府门的方向离去,又见她马上托了一人,立刻急了眼。领头的侍卫首领从腰间抽出雪白锃亮的长剑,高声大喝:“快追!”可这群侍卫哪里追得上,只一眨眼的功夫,玉芙蓉的身影已随骏马一同消失在了一片苍翠之中。公主在府上被掳对公主府侍卫来说是失责重罪,一不小心,株连九族的大事。侍卫们急红了眼,领头那位又高喝道:“赶紧呈报京府封城!”
文棠见状,立刻挥手高声制止:“勿追,放她走!”
那侍卫首领回头见安平公主正好生生地站在不远处,立时松了口气,赶紧抬手大声发令:“公主安好,莫追了!”说罢,他下马朝文棠处跑去,屈膝请罪:“让公主受惊,卑职最该万死。”
文棠不急细想,便道:“你吩咐下去,今日之事切不可声张,若是被公主府外的人知道......”说到此处,她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那侍卫首领一眼。
那侍卫首领会意,低下头应承道:“公主放心,卑职知道该怎么做。”
文棠略微思忖才又开口道:“立刻替我备马,我要去怀安王府。”
怀安王府外,守卫如常,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可文棠还是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不寻常之处。下了马车,文棠让公主府的人在外等候,自己则沿阶而上,行至怀安王府门口。门口守卫的王府亲卫军统领陈良先前陪赵翎一同南下苗寨,早与文棠熟识,见文棠前来,忙迎过去作礼。
文棠问道:“陈统领今日怎么得闲守在门口?”
陈良面色沉静地回道:“今日特殊,乃是西北使臣离京之日,为确保无虞,卑职奉命亲守府门。”
文棠急着入内找秀宁,不及与陈良啰嗦,只说了句“我有要事要见王爷”,抬脚便要入内而去。
陈良一个疾步上前,拦住文棠道:“今日王爷才送走西北使臣,多日辛苦,刚刚入府歇下,公主不如下次再来。”
文棠抬眼看着陈良,这位铁血侍卫眼中仅有忠诚的坚毅,看不出丝毫心虚和犹疑。陈良低下了头,可挺直的身板仍如青铜大钟一般挡在怀安王府门口,没有半点儿退让的意思。
文棠浅浅一笑道:“今日确实紧要特殊,可若是要堤防有事发生,陈统领也应是守在使臣出城沿途,或是护卫使臣一道出城才是,为何守在这怀安王府门口?”
陈良没有多言,只答道:“卑职只是奉命行事,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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