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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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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棠。

静轩公主的无理,文棠是早见识了的,见怪不怪了,习以为常地回眼与静轩对视。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静轩十分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句话。

“我可没那么闲。”文棠嗤之以鼻道。

“那你来干什么?”静轩噌地一声站了起来,翘手指着文棠,冷笑道,“我知道,你嫉恨我曾经嘲笑于你,如今见我落魄,便想要来耀武扬威一番。我可是父皇的亲生女儿,大齐名正言顺的公主,名分上比你尊贵千百倍,岂是你能奚落的。”

“名分?”文棠嗤笑一声,“太子的名分难道不比公主更贵重?”

提及胞兄,静轩脸色煞白,冰冷的瞳仁中浮出一缕血色,水灵得就要滴下泪来。太子,一国储君,那又怎样,还不是说废就废了!兄长远贬琼海,不知生死,唯一能确定的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

“我此番就算真是来笑话你的,你又能如何?你那所谓的公主名分,除了在此自欺欺人外,还能有什么用处?现下,你连这云光楼都出不去吧。”

静轩紧咬下唇,温热的鲜血渗在唇上,衬得一张脸如纸般惨白。

“赵子静,你难道猜不到为何会将你禁足在这里吗?”文棠看着静轩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字一句仍步步紧逼,“这儿毗邻的凌霄堂是你小时的居所吧。”

静轩微张着唇,哆嗦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来。

文棠继续道:“之所以将你禁足在此,便是要警告你,你非嫡乃庶,不可再有非分之想。”

“是皇后,是皇后害我的!”静轩忽然发狂,大叫起来,“一定是皇后,是皇后要将我关在这里。”

“住口!”文棠断然喝止道:“是皇后又如何,没有圣上的许可,皇后能下令将你禁足在此吗?你吵着闹着要见圣上,不说你根本见不到,就算见到了,又能怎样?如今你吵闹不休,除了平添事端,惹祸自身,还能有什么实在的好处?赵子静,你胞兄废太子意图谋反,大逆不道,贬谪琼州,永为庶人。而你的议亲夫家,则是跟随谋逆的乱臣贼子,早已满门伏诛。你就算再蠢钝,也该明白自己的处境,清楚自己的身份。若你还执迷不悟,骄纵任性,到时黄泉之门大开,谁也救你不得。”

静轩呆呆地愣在原地,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嚎啕哭起来,嘴里来来回回只念叨着两句:“可我是父皇的亲生女儿呀,我真的是毫不知情呀。”泪水哗哗在静轩双颊滑落,湿乱了妆容,黛眉的青色、胭脂的红色、敷粉的白色,各种色彩在泪水中混杂交织,只一会儿,面庞便如猫儿一般花,形容狼狈。她此时已无暇顾及仪容仪态,一直以来因为自我欺骗而残存的些许自尊,在尖刻的真言面前再也绷不住,轰然坍塌。

皇家会有什么真的亲情呢?世人只看到皇权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威严,却不一定能看透那背后被掩住的丑恶与欺骗。哪座皇位不是由累累白骨堆建而成?哪个上位者不是满手血腥?哪位登位至尊的帝皇是心慈手软之辈?看着静轩因痛苦而扭曲的脸,文棠心中一软,想到静轩虽贵为金枝玉叶,却同自己一样,自幼便失去了母亲,甚至比自己更惨的是,生活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之中,父亲并未真心疼爱,兄长也是对其多加利用,如今更是受到牵连,身陷囹圄。可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没有娇纵的凭仗,却养了娇纵的脾性。

文棠动了恻隐,轻声道,“今日我到此处实是偶然,刚刚一番话,也并非为了羞辱你。你虽骄纵无理,狂妄自大,却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我看你愚钝不堪,方才出言指点,望你能将今日这番话听进去,收起性子,好好过日子吧。”

静轩缓缓抬起头,以往嚣张跋扈,不过都是色厉内荏的把戏。被罚入云光楼,她也并非全然不懂其中用意,不过仍然心存希冀而已,如今妄想被文棠刺破,不得已只能直面。

文棠轻叹一声:“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身欲走。

“慢着!”见文棠要走,静轩忽然醒过神来,快步向文棠跑去,慌乱中不慎踩到地上碎瓷,“啊”的惊叫一声,重重跌落在地。

“这算不算是自作自受?”文棠只得转身回来,蹲身查看静轩伤势,边查看边没好气地说着,“还好,不过伤到表皮而已。”对这个曾出言侮辱自己父亲的人,她实在没有太多好感。

静轩此刻丝毫不在乎自己伤势,气势散尽的她顺势抓住文棠的手,如即将溺毙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气喘吁吁地恳求道:“求你帮我!皇后疼你,若你替我说话,她定会答应的。”

“我为何要帮你呢?”文棠蹙眉反问道。

听文棠如此说,静轩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滴落在地,似自言自语般低低道:“我是宁死也不会去西北的。”

“我倒劝你乖乖去西北。”文棠盯着静轩,定定说道。

静轩抬头,一脸不不可思议地看着文棠,咬着牙说道:“不帮就算了。”

“你如此狼狈之时,倒也不失骨气。”对静轩的无理,文棠也不生气,淡淡说道,“你本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若执意不去西北,就是公然抗旨,反倒中了别人的下怀,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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