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旨(2 / 3)
,你及时遣人送来消息,现在想来实在幸甚。”
赵翎迎上郭钰的目光,平静淡然,用不以为意的语气略道:“确实幸甚,若不是及时接到消息入宫救驾,怕就要晚了。”
“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消息,竟如此迅捷?”
郭钰还未说完,便被赵翎出言打断:“太子府中有一戏伶,入府前在民间耍艺,机缘巧合之下我曾有恩于他。昨日夜晚他听到太子府内的动静,猜到太子可能会反,就跑了出来,向我报讯,我才得以及时通知于你。”赵翎负手于后,下颌微抬,一股子坦然地回道。
郭钰稍稍低首,锁眉思忖着,隔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个裴诚本是吕荣心腹,此次突然临阵倒戈,我觉着其中有些古怪。听说飞花楼那次之后,他曾到怀安王府亲自向你赔罪,而后在飞花楼时你也多次与他有过交集。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着今次他为何会?”
“乱臣贼子能有什么下场?识时务者为俊杰,裴诚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赵翎下颌抬得更高,声色渐趋冰冷地回道。
郭钰注意到了赵翎情绪上的变化,他凌厉的眼神仍落在赵翎脸上,可其中却多了几分担忧。他抬手拍上赵翎的右肩,放缓声调道:“文瞻,你我是一同长大的师兄弟。”郭钰顿了顿,接着道,“你平日虽然流连风月,可心中的抱负,我也是知道的。”
听了郭钰的推心置腹,赵翎的脸近乎冰霜。他向右后方抬高左手,一把抓住停留在自己右肩上郭钰的手,再发力一推,便将郭钰的手甩了出去。
“子琛,你这话什么意思?”赵翎似乎微怒,有些气恼地道。
郭钰被赵翎问得哽住,他心有疑虑,可也仅仅是一丝疑虑而已,怎能仅凭着这一点点瑕疵就怀疑自己的至亲好友呢?赵翎适时的恼怒,让郭钰冷静了下来,飞散的思绪冰冻在半空之中,凝固成冰凌,噼里啪啦地碎落下来。
“太子畏罪自裁,皇太子位悬空,万千双眼睛都盯着,你做事说话各方面都得思虑周详。”郭钰拐转话头,将口中的怀疑咽进肚去。
赵翎轻叹一声,面色转柔:“子琛,你是怀疑我买通了裴诚,早就知道了太子要谋反的消息吧。可右相那人你也清楚,奸滑狡诈,心中纵横丘壑,怕是连吕荣都瞧不上眼,造反这种事儿,不到最后一刻怎会轻易泄露?连吕荣都不知道的事情,他身边的狗又岂会知道?再说,裴诚算个什么人物?就算吕荣早就知道,抄家灭族的事情他敢提前告诉裴诚吗?太子造反的事儿,我确实是昨晚几近事发才知晓的。”
“确实,裴诚位微人轻,吕荣就算要跟着右相反,也不大可能事先知会他。”这么想着,郭钰长长地舒了口气,心中更觉过意不去。他后退小半步,只觉得眉心隐隐作痛,脑袋嗡嗡作响,他下意识地按住了额心的攒竹穴,揉捏起来。
“是这几日在大理寺没休息好吧?不要胡思乱想了。”赵翎关切道。
郭钰朝着赵翎歉意一笑,赵翎也回报笑意,两人之间的嫌隙瞬时冰释。
郭钰点点头,略带自嘲道:“也许是没休息好。”
两人并排同走,很快就走到了宫门口,正待上马之时,身后突有一内侍高声呼唤道:“请怀安王爷止步,贵妃娘娘请王爷移步怡轩殿。”
赵翎转头看那内侍,见是郑贵妃宫中的熟面孔。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捂着肚子,一脸气喘吁吁的模样,应是才慌忙赶来的。
郭钰对赵翎道:“贵妃娘娘想必昨日受了不少惊吓。”
赵翎一拍脑门:“我尽想着平叛的事情,竟疏忽了母妃,真是该死。”随即便与郭钰道别,随那内侍去了。
到了怡轩殿,郑贵妃屏退众仆,闭紧殿门。待殿内只剩母子二人时,贵妃一如往常的脸色再也崩不住了,惊惶之色浮上面来。
“翎儿。”郑贵妃板着脸正色道,“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赵翎露出一头雾水的模样,不解道:“母妃,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子莫若母,郑贵妃有颗七窍玲珑心,她脸色愈发沉郁,拉过赵翎,用轻若蚊蚁的声音道:“你昨日让我晚上无论如何要留你父皇在怡轩殿,我便觉有蹊跷。好巧不巧,晚上便有反贼直闯清安殿,莫非翎儿你已先得到了消息?”
知道骗不过母亲,赵翎索性也承认了:“儿子先前确实得到过一些消息,可不知是否属实,且事关重大,并不敢有所行动。为防万一,我想着父皇昨晚还是不要歇在清安殿的好。”
郑贵妃听了心中大惊,忙走到门口查看,再次确认门口无人之后,才捂着胸口,长长吐出口气,愠怒道:“为何不早点禀报你父皇?昨日着实惊险,若你父皇果真歇在清安殿,可就遭了,幸好郭家军及时赶到,还来得及救驾。”
赵翎耷拉着脸,一脸无辜的样子:“儿子不过听到些闲言碎语,不敢确认消息真假,况且涉及太子及右相,拿不出实证,儿子岂敢乱讲?”
听赵翎这么说,郑贵妃才放了心,嘱咐道:“如今太子没了,你又立了大功,怕是要成皇后的眼中钉。皇后那人手段厉害,心肠狠毒,对亲妹妹也狠得下心来。当年楚王事发,为了向先皇表明忠心,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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