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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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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锦绣依文棠之命,早早出门去了上官将军府,临行前,文棠特意将那支金缠丝绿珠簪子插在锦绣头上。锦绣看这簪子华丽雍容,不是凡俗之物,一时间大惊失色,跪下不受。

文棠微笑着宽慰道:“买这簪子也是我一时兴起,拿回来了才发现并不合适,我粗野惯了,哪里戴得了这些?平白放着也是可惜了,你拿去戴戴,不碍事的。”

锦绣仍是坚决推辞不受,心下惴惴道:“奴婢身份低微,哪里能戴如此贵重之物。”

文棠挽起锦绣双臂,将她扶起道:“我说你戴得,你就戴得,咱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要让上官将军府的人小看了。”

听文棠如此说,锦绣这才勉强接受,她心下以为文棠大概是属意上官府,便觉着确实不能丢了南淮郡主的脸。如此思考,她又回房换了一身崭新的衣裳,才领命离去。

日近晌午,锦绣才带着上官玄安的画作姗姗而回。那是一幅游人春行图,用色浓丽鲜艳,笔触细润圆劲,足见功力,特别是画中的一群踏青女子,个个面貌清俊娟秀,还露着娇羞小女儿态,栩栩如生,惹人滋生跃入画卷与其同游之感。

文棠指着画中秀挺松石和云山烟树,道:“山景画得别致。”转而又指向画中女子,赞道:“人画得更加好,像真的一样。”

锦绣在宫中见识过不少大家所作名画,点头附和:“景色描绘得着实细致,如景在眼前,人物画得又更胜一筹,让人心生置身其中之感。上官公子果真画艺了得,就算是跟陈公相比,也是伯仲之间了。”

锦绣又将她今日在上官将军府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今日,去到上官将军府,我说了求画之请,上官公子稍有迟疑,但也很快就答应了。”

文棠打岔问道:“他看到你,可有什么其他不寻常的反应?”

锦绣仔细想了想,道:“那倒没有,上官公子只说没想到郡主您也有赏画之好,还自谦画艺浅薄,怕郡主见笑。”

文棠一时无言,盯着锦绣头上绿珠金簪,心想:“上官玄安竟如此沉得住气,难道是我冤枉好人了?”

锦绣见文棠瞅着自己头顶出神,忙抽手取下头上簪子,双手捧着放到桌几上,笑道:“今日可没丢郡主的脸,去上官府画阁取画的时候,上官公子的画僮往我头上瞥了好几眼,我笑着打趣他说‘我们郡主深得今上宠爱,赏赐的贵重珍宝不胜枚举,便宜了我们这些下人’。那呆画僮听得都惊了,还问我头上簪子是否郡主相赠,真是好大手笔。别说,上官府的人还真挺识货的!”

听锦绣这么说,文棠来了兴致,追问道:“那画僮还说了什么没?”

锦绣垂目思索,半响回道:“后来倒也没说什么特别的了,因上官公子遣他领我去画阁取画,他便问我郡主赏画的偏好。我答说郡主没有特别偏好,只管捡上官公子擅长之物便好,他就取了这游人春行图与我,说上官公子最擅画人物,这画便是与友人同游之时所作。”

文棠沉思片刻,将画卷轴收好,吩咐道:“明日将这画还回去,再借些其他画来。”

锦绣应了,双手接过画卷,踟蹰半响才低声问道:“郡主是否属意上官公子?”

文棠正待伸手取茶来饮,闻言动作一顿,嘴角浮起一丝笑意,缓缓道:“这是哪里得话,不过是借几幅画来赏赏,哪里扯到那么远去。”

锦绣心中思虑:“郡主虽没有这意思,可咱们如此热络地与上官府来往,怕是要惹人猜疑了,三人成虎,没有也怕被说成有了。”她嘴巴微张,不知郡主唱得是哪出,却也不敢再问,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果如锦绣猜测那般,自去了上官将军府几个来回后,便有流言传出,说南淮郡主于众多高门中,独独看中了上官家。流言越传越广,越传越真,连娴宁公主都跑来询问文棠,言语之间颇为高兴。文棠见势仍是不慌不忙,云淡风轻地表示不过是欣赏上官怀安画技而已,并无他意。这些日子正值胡兹和使入京,与大齐和谈,朝中众人皆注力于谈判事宜,故在这个当口儿,涉及儿女情事流言并未激起太大风波,很快就不了了之了。可是,状若无稽的流言却还是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一些人的心。

接下来几日中,文棠常常借着赏景的名义出府,且常是策马独游,竟也无人阻拦。原来,成隆帝为了在胡兹和使面前显示上国之威,命令自元宵节起,于东南两街各设立绵延数百里的戏场,征用乐师歌伎万余人,于白日里喧鼓奏乐,共谱盛世之歌。京城里的百姓们借着这机会,纷纷聚众出游,同享欢愉。文棠也是藉着这契机,以赏景同乐为借口频频出游的。娴宁公主虽觉郡主以女儿之身,独游甚有不妥,可也念及文棠十多年来混迹江湖草莽,经年习惯势必难以更改,不便拘着她,且如今和谈之事如火如荼,郭青忙得披星戴月,娴宁心系夫婿,大半颗心都揪在军国大事上,觉着游玩赏乐不过都是些小事,不足挂道。

虽说东南两街都设有戏场,因东街靠近皇城,自然比南街要拘谨些,唱诵的多是些歌功颂德的保守曲目,而南街工商繁盛,风气更为开放,演奏曲目包罗万象,有趣得多,故普通民众更喜到南街游览。商贾尚酒,南街酒肆众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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