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2 / 2）

儿，才猜道：“是白将军府的小姐吗？”

“嗯。我刚刚在街上看舞鱼龙的时候，一晃眼好像看到她了，不过一眨眼就又没影儿了，也不知她今日来了不曾。不如咱们明儿去找白姐姐玩儿吧，白姐姐小时候曾在西北住过一阵子，见多识广得很，你们肯定能够聊到一起的。”秀宁跟白影寒是好朋友，此时又眉飞色舞地夸了白影寒一通。

文棠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随口附和着问问：“虎父无犬女，白小姐一定是很厉害的。”

“白姐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是样样精通的。”

“她会功夫吗？”

“功夫倒是不会。”

“白将军功夫那么厉害，怎么不教自己女儿呢？”

“白姐姐不会功夫也没什么的，反正大师兄功夫够厉害，可以保护她。”秀宁“嘻嘻”地开着玩笑，“我说着玩的呢，可别告诉他们。”

文棠愣了愣，脑袋没反应过来，脚步却不由得停下来了。

秀宁笑着解释道：“你不知道，白姐姐和大师兄从小就有婚约的。”

“婚约。”文棠恍如在梦中一般，迷迷糊糊地蹦出这两个字。

秀宁嘴巴一张一合，还在继续说着，可文棠一句都没听清了。

“郡主……郡主……”秀宁察觉到了异样，睁大圆圆的眼睛盯着文棠。

“呃。”文棠回过神来，牵强地扯动嘴角，狼狈地企图用笑容掩饰。可干涩的笑容能欺骗旁人，却骗不了自己，她能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慢慢、一点点、一点点儿地缓缓下坠。“我是怎么了？”文棠愕然，扪心叩问自己。

“是累了吗？”秀宁关切地问道。

文棠勉强支撑着笑容，轻轻点点头道：“这九层梯还挺高的。”她眼角一抬，猛然和秀宁对视上，秀宁那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如同一面透亮的镜子，闪着晶莹的光，照得人无处可藏。文棠赶紧收回目光，如同揣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生怕被人识穿了。

秀宁并未往他处想，以为是文棠累了，安慰道：“那咱们慢慢走吧。”

文棠轻一仰头便望见顶上一排排盘旋的悬梯，黑压压的，一圈连着一圈，通向渺远的尽头。她头晕眩一片，迈出腿犹疑不决，一脚差点踏空。不过，幸好，她强稳心神，总算还是定住了。

“没事，咱们还是快些吧，晚些不是还有烟火看嘛。”文棠终于恢复了镇定，继续快步向上而去。

二人很快就攀到了灯灵阁的第九层，那儿早已是灯火焰焰。

文棠将手中灯碟放到桌案上划出的一个小方格内，闭眼许愿。“希望我能早日手刃仇人，为师父报仇。”她心中坚定地道。许完愿后，她仍旧闭着眼睛，呆呆地站了一小会儿方才慢慢睁开双眼。她站立的地方是靠窗的一小角，窗子大大的开着，一张眼便望见高处悬挂的皎洁明月，柔和平静地泛着银光。眼角稍稍向下一撇，又望见远处街市上飘着的一片红光，绚烂而热烈，她心中一热，蓦然想起了父亲。“这土地海晏河清，大概便是他的愿望了吧。”想到这，文棠轻轻一笑，她了解父亲，却不懂父亲。可这一刻，她觉得她仿佛懂他了一些。

“白姐姐，你也在这儿！”秀宁的一声叫喊把文棠的心绪拉了回来。

文棠面向窗外，耳畔继续传来秀宁声音：“原来刚刚在街上见到的真的是你。咦，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寻没陪你来嘛？”

“那丫头这几日有些受凉，不好出门。”白影寒含笑道。她的声音软软的，柔柔的，一听便知是个美人儿。

文棠忍不住想转过身去看，脚动了动，又顿住了。过了一会儿，直到秀宁来拉她的袖摆，她方才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