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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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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针完毕,子琛睁开双眼,眼前竟是一片漆黑。

小糖将银针收起,一根根轻放回荷包里,解释道:“不用担心,一个时辰之后就会复原了。”

深秋的傍晚露白霜重,夜风袭来,吹在小糖浸湿的衣衫上,她忍不住打了几个哆嗦。望了望已黑的夜色,她无奈地忍着疲惫拾柴生火起来,一边忙活,一边嘱咐子琛;“你可别动啊,闭目养神就好。”

不消一会儿,焰焰红火就烧起来了,将四周都照得暖暖的。小糖手拿一根树枝当做烧火棍,朝火堆里不住地扒拉,扯出一连串吐舌的火星,咋咋呼呼地噼里啪啦起来。

“饿了吗?”小糖抬头望向子琛,见子琛双目紧闭,便索性放肆地打量起来。

少年鼻如悬胆,鬓若刀裁,暖暖林火映照在他俊朗的脸上,透出一股飒爽英气,看着确实不像坏人。

子琛早起赶路,在这林中被绊了一日,早已又乏又累,微微一笑答道:“等咱们出了这林子,先找个店家吃茶歇脚。”

小糖拾辍着柴火,回道:“今晚出不去了。这里是白蟒宿居之处,隐蔽的很,晚上连我都找不清路。”她将烧火棍绕在火里混搅一番,从烧得发烫的土里刨出一堆黑乎乎的“豆子”,抬手将那“豆子”一颗颗拾起,对子琛说道:“快,把手摊开。”

子琛虽不解,仍摊开了手掌,感到一把圆滚滚烫呼呼的东西倒落手心。

“这是竹虫,可以吃的。”小糖边说边将一粒“小豆”放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起来。

子琛也不讲究,拾起一粒,放入口中,只觉得香脆可口,齿颊留香。随即,他将手中剩下的“豆子”全都倒进口中,大口咀嚼道:“味道不错”。

小糖忍不住嘴角上扬:“你还真不讲究,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敢吃竹虫的北方人。”

子琛大笑:“我大齐地广物博,物产丰饶,珍馐海味和奇异山珍更是无数,早就听说南域的虫蚁比漠北的黄鼠还要美味,今日果真见识了。“

小糖虽擅庖厨,却也没烹制过黄鼠,好奇地问道:“黄鼠什么味道的?”

子琛笑道:“我小时曾在大漠与兄长抓过黄鼠。黄鼠肉肥,用火烤至皮肉焦黄,佐以食盐,芳甘味美,若再配上黄酒,就堪比神仙了。”

小糖咽了口唾沫,也哈哈笑起来:“这么美味,那我日后也得去尝一尝。”她从火堆里又扒拉出一堆“豆子”,抓一把洒在子琛已空的掌中。

子琛捡起一颗慢慢咀嚼,低眉沉吟半响,问道:“唐姑娘,你怎么会使绕月刀法?”

小糖扒豆子的动作顿时凝滞在空中,将手中烧火棍紧紧地握了一下,警惕地问:“什么刀法?不过是一时兴起乱耍一把,还被你起了个这么文绉绉的名?”

子琛正色道:“绕月刀法乃徐正元将军的独门刀法,大气磅礴,变化莫测。徐将军曾凭一把大刀在星月桥之战中以一抵千,大破叛军,立下威名。但是可惜,这刀法十几年前便随着徐将军一起隐匿,踪迹难寻。”

小糖心头一颤,见少年讲得头头是道,又一身正气凛然,眉头微皱,想着:“他不计前嫌,舍身相救,到底是什么人?”

子琛接着说道:“在下师父曾与徐将军有同袍之谊,相交甚笃,向徐将军讨教过绕月刀法,故我对此也略知皮毛。姑娘白日使的正是绕月刀法第三式星月交辉,第六式晓风残月和第八式秋月寒江。”

小糖听他竟如此熟悉刀法路数,心下更生疑惑,但见子琛行事坦荡,便也少了几分提防之心,大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所谓何图?”

子琛见状,明白眼前这位姑娘必定识得徐将军,且相交非轻,若非坦陈清楚,她必不会引见,便说道:“姑娘在林中设下埋伏,怕也是为了让我等知难而退。但我等此次寻来,实无恶意。”

“不必拐弯抹角,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小糖单刀直入,不避锋芒。

子琛挺直身板,正襟危坐,拱手说道:“在下姓郭,单名一个钰字,此次乃奉当今圣上之命寻访徐将军和十几年前随他遗落民间的楚王世子,一同随行的还有怀安王和我师父文殊阁大学士杨廉。夷人叛乱之时,我师父曾与徐将军一起南下平叛,经历生死,结为异性兄弟,必不会有害他之心。在下所言句句肺腑,姑娘带我等见到徐将军,便知分晓。”

小糖心想:“编故事好歹也编圆一点吧,我看着那么好骗吗?大学士是文官,这我也是知道的。”她嘴巴轻轻一撇,语调上扬地问道:“大学士也会领兵平叛么?”

子琛耐心地解释:“姑娘莫要不信,我师父外号“书剑秀才”,是难得的文武兼备之才。但在一次远征途中,因水土不熟,遭敌方暗算,被埋于雪崩之下数日,导致筋骨俱损,方才被迫弃武从文。”

子琛态度诚恳,思维清晰,小糖便信了六七分,她追问道:“你们寻到了又将如何?”

“世子乃皇家子孙,金枝玉叶,何等尊贵,自然会封王袭爵。徐将军抚养护佑世子数十年,自然也是功不可没。”子琛笃定地说。

“哼。”小糖睨眼问道:“国贼之子也是金枝玉叶吗?私护国贼之子怕也是死罪吧?”

子琛听罢,脸色转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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