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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吹小风(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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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逃吗?

别说钟三元,就连钟双岚的额角都冒出一层细汗。

谢前辈不会要翻脸吧。

两人若真是打起来,他和师妹该做什么……

钟双岚心思飞转,脑门上的汗左一把右一把地擦,根本擦不完。

而风波的中心,有如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两人微妙地对峙着,只消一缕不识趣的风,就能打破这岌岌可危的平衡。

已经快到晌午,日头渐高,光线愈发刺眼,逆光而立的钟妙妙面容有些模糊,隐隐绰绰,谢琅眯了眯眼,恍惚间看不真切。

眼前人的轮廓与记忆中从殿内走出的身影逐渐重合,谢琅的心口陡然腾升起一阵抽痛。

抽痛是心口的魔气试图冲破封印引起的。

钟拂之留下的封印。

他不露声色地抿了抿唇,一滴冷汗沿着鬓边悄然滑落。

生生捱过心口的阵痛后,谢琅忽觉索然无味,叛出师门的逆徒,究竟有何资格在此争抢凌云派的器物?

更何况,钟拂之还在剑上设下禁制,针对他谢琅的禁制!

可是……可是他还是不甘心。

钟拂之死了,但她的剑还在。

这是仅存的念想。

他的眼风扫过对面的钟妙妙,大不了人随剑走,平白多一重束缚而已,待寻到破解禁制之法,他再将剑取回。

谢琅一言不发地将手中银剑抛给边上傻乎乎的少年,余光瞧见对面钟妙妙身形一绷,满脸警惕地看向自己,他轻嗤一声,理了理衣袖,语气凉凉:“归你了。”

这番峰回路转着实出乎钟妙妙的预想,她到底青涩,难掩惊讶:“真的?”

换只手执剑的同时不着痕迹地将手心的汗在衣摆上擦干,满含喜悦的道谢显得更加情真意切,“多谢谢前辈。”

看着她眉梢眼角的愉悦,谢琅别过眼,或许,若是钟拂之身处今日境地,也会愿意将剑赠与真心爱剑之人,而非给他吧。

否则何必设下禁制。

剑拔弩张的氛围消弭于无形之中,钟双岚长舒一口气,浑身湿得好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不怪他紧张,方才两人对峙的局面,钟双岚真担心师姐吃亏。

好在有惊无险呐。

不过他的笑容没能维持多久,就有煞风景的声音响起:“咦,师兄,你怎的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钟三元七分惊奇三分关切的嗓音引得钟妙妙扭头看过来,钟双岚顶着几道目光心中懊悔极了,怎么就没能捂住阿元这张嘴!

再说了,明明阿元也在担惊受怕,怎么只有自己惊出浑身冷汗,钟双岚不信邪,伸手探了探阿元后背的衣裳。

再看看她颜色依旧的深色衣衫,再看看自己前胸后背皆洇湿成深灰色的外袍。

钟双岚:“呵……呵呵……”

他再也不穿浅灰色的衣裳了。

*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钟妙妙一行人下山反比上山更顺利,回到凌云派的屋舍,钟双岚取出早晨湃在院中小井里的西瓜,阿元帮忙切了,挨个分着吃,轮到谢琅跟前,他接了一片,却没吃。

一百年的禁闭熬过来,吃食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实际的意义了。

钟妙妙从屋内出来时正巧看见他独坐在院中石榴树的绿荫下,碎金似的日光透过青绿叶片间的缝隙洒在白净的面庞。

谢琅面无表情地垂眼看着手中的西瓜,红瓤绿皮的西瓜衬得他的手指白得透明。

“西瓜是我们在后山种的,甜脆可口,清热解暑。”

谢琅听到她走过来的脚步声,懒洋洋地眼皮都不抬,随手将西瓜递给她,冷嘲道:“凌云派已经沦落到需要自己种地的地步了么?”

话语里明晃晃的奚落,钟妙妙只当没听见。

几个时辰的相处,她已经习惯了这位前辈的冷言冷语,她接过西瓜径直倚靠着石榴树,斯条慢理地吃起来,一口咬下去,丰润的汁水即刻充斥在唇齿之间。

西瓜果然又甜又爽口,还能驱散满身的暑气,眼角的余光恰好瞥见那抹墨黑的身影,钟妙妙暗自腹诽,可惜有人不识货。

不过转念一想,毕竟年纪轻轻的就在剑中过了一百年,脾气臭点勉强可以理解。

再者说了,师父曾教导她,世间人有善有恶,牙尖嘴利也好过嘴甜心苦。且她能感觉到他没什么太大的恶意,起码争到最后,宝剑到底还是归自己了。

钟妙妙在心里下了结论,这个人可以为自己所用。

或者准确的说,应该是他们可以互相利用。

说到底,还是钟妙妙太缺人手了。

下山除魔,她只跟着师父去过几回。阿岚和阿元是师父在外头捡回来的,还没出师,更别提除魔了。

只是……

钟妙妙有些想不明白,这人为何封印在钟拂之的剑中?

是他自己封印的吗?

又或是钟拂之封印的?

寄魂之术能冲破他人的封印吗?

还是说……

“师姐——”

钟三元小跑过来,两腮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眼睛晶晶亮亮,口中嚷嚷道:“师姐!师兄让我问你,我们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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