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淇凌抹茶大福(上·一)(2 / 2)
馋嘴来买冰淇凌,这个你很喜爱的小小超市便有可能会遭殃;但是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咒术师发觉了能力,大概率会给你惹来一连串的麻烦。你对咒术师没什么好印象,何况是这个毫不遮掩强大实力、说话又莫名其妙讨人嫌的奇怪家伙。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并不是咒术师,至少不是正牌意义上的。表面上,你是个再普通不过的15岁jk,就读于东京的海城高等学校,家住税务署附近的北新宿住宅区。直到三年前,你也一直这么以为。
三年前,你觉醒了惊人的能力。
日光重新晒到你的身上,你来到后门直通的小巷,附近几户店家公用的垃圾桶贴着墙边摆成整齐的一列。空气虽然因为不太流通而有些滞闷,但是并不含杂垃圾的臭气。这里的卫生维护做得相当不错。
你谨慎地停住了脚步。
这是什么东西啊……
眼前的物体悬在半空,如同一团浑浊凝重的黑金色糖浆,表面起起伏伏地鼓动着,似乎正富有生命力地、贪婪地吞噬着周遭的空气。咒力从其中心源源不断地朝周围释放出去。
在你过去三年作为业余咒术师、祓除的仅限于路过偶遇的一两只低级诅咒的经历中,你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让你来形容的话,你会说它就像个正在孵化的胚胎。
你吞了口口水,一只脚跟向后碾了碾,稳住重心,接着扬起握着扫帚的那只胳膊,让扫帚尖头朝前,短暂地蓄力。
下一刻,你眼神一凛,猛地一甩手臂,投掷标枪一样将扫帚大力扔了出去。
扫帚带着呼啸的风声凶狠地命中咒力中心,顷刻间,小巷里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声波刺在你的耳膜上,你难以忍受地退后一步,但那团胚胎的变化更快。咒力漩涡般聚集,五只猩红色的手指扒住胎膜,硬生生地撕开一道裂口。一只苍白的类人手臂伸了出来,咒灵吼叫着,不顾一切地挤出裂隙。
你没有犹豫,一把抛起手里的塑胶袋。
那是一袋医院急诊室内常见的鼓鼓囊囊的血包,四四方方的白色标签上用马克笔潦草地写着“嘉手冴子”四个字。
空中的血袋颤抖、膨胀,塑胶袋裂开一条细口,接着就像被迅速吸干一样瘪了下去,血液鼓动着飞快地脱离束缚,如鸟雀般在你身前欢喜地跳跃。
塑胶袋“啪”的一声掉到地上。从肚脐流淌而出的咒力充斥你的血管,带来燥热的暖意。你用力拍上双掌,食指与中指打开一道枪口般的缝隙。手掌间传出令人牙酸的“嗡嗡”声,沸腾的血液被远超深海水压的力量压缩成一个固态的质点。
【穿血】
你默念道。
三年前,你觉醒了自己的术式,也是咒术界最古老的术式之一——【赤血操术】。
血线如子弹从你指尖以音速射出,直直地钉入咒灵的胸膛。“砰”的一声闷响,尚未反应过来的咒灵猝然被击飞,重重砸在小巷一侧的砖墙上,老旧的砖头“哗啦”崩散了一地,烟尘腾起,遮蔽了你的视野。
这时,你的心脏才后知后觉地砰砰直跳起来。
正中目标——你在心里小声地给自己喝彩,努力地压下了面对未知诅咒的不安。
砖墙塌落的声音持续着。你不想贸然接近,于是抬起胳膊遮在脸前,向前探身,试图看清咒灵的伤势。
五根红色手指拦在你的眼前。
坏了!
你用余光瞥到咒灵咧到耳根的狰狞笑容。在一刹那,你便意识到了那几根手指中蕴含的能够捏碎钢筋的力量。咒灵的攻击来势凶猛,快如晃影,但你已避无可避,只来得及在冲击到来前闭上双眼——
一只手抓住你的胳膊,你踉跄一下,差点摔进一个温热的怀里。周遭的时间似乎忽地静止,一个声音带着上翘的尾音说:“你是姓‘嘉手’呀?”
你睁开眼,抬起头,看见了白发咒术师笑嘻嘻的脸。
以及在你们身前凝滞的咒灵。
咒灵从喉咙里发出不甘的低吼,□□般的豆眼愤怒地瞪着你们,尖利的手爪朝你们铆劲刺着,几乎戳到你的脸上,却一寸也无法再逼近。
“还以为你是加茂的人呢,早说啊。”白发咒术师悠闲自得地说,随意地摆了摆手。
你眼前一晃,咒灵不见了踪影。
在你无法辨别的一瞬后,它的尸体在旁边的砖墙上“轰”地炸开,绛紫色的咒灵血液在小巷里造成了局部降雨。恶臭的血滴“噗噗”落在你们面前,和刚才的咒灵一样,突兀地被冻结在了空气中。
你目瞪口呆。
白发咒术师仍在很轻松地笑,没有向自己造成的那一片狼籍投去一眼。他把你拎起来,上上下下地扫了你一遍。“术式是加茂的传统术式,姓氏却不同啊。”他说。你感觉自己在他手中成了一只动物幼崽,被他好奇地凑近了观察。“咒术师资料库里也没有记录,明明咒力都达到了一级的水准哎。”
“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呢,小家伙?” 他用求知的愉快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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