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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红衣女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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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师獍牢牢掌握一切。  种因得果,培植各色草木种子,能产生相应之结果。  当钩賾之毒完全种下时,琉璃瓶中剩余水珠,倏忽散发淡淡橘红色光芒。见此,他嘴角微扬,流露出一抹满足意味。  师獍喜欢那颜色,鲜艳明亮至极,还透着诡异不祥。  非常喜欢。  甚至无比期待。  蚩血盟上下位势更迭,皆归他总管任免。  前些年,挑衅玄门、愚弄正派之目的,其实并不单纯。  设下考验选拔英才,一也;试探敌我双方实力强弱,消耗精力,二也;扰乱心神,令玄门自危,三也;自危致使自卫,面对他派生死存亡,心怀顾忌不敢倾力援助,四也;离散玄门,迷惑道心,五也……  他要搅乱世道。  这天与地,还不够乱。  师獍确实无比期待,所谓清修乐土开出怎样纯洁之花。  “再等等,再等等。”  他目光幽幽,默默告诉自己要继续耐心等待。一时思绪略有起伏,他不由斟酒半杯,像在提前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曷朱离开时,心神仍在恍惚,眼见两位同僚迎面走来,又不禁微皱眉头,赶紧将诸多复杂情绪抛去脑后,重振面色。  “数你最清闲,不似我俩整日跑腿,未得荣幸听军师抚琴。”  男子赤发金瞳,玄袍坠地,跣足行走,正是月里朵。曾经同曷朱一齐遭受太璞殴打,难兄难弟,反倒增进了些许情谊,为了各自不算把柄之把柄,嘴巴也不怎么毒辣了。  “小郎,军师琴技如何?”  少女十分美丽,仿佛一株幼苗,姿色堪比芙蓉香兰,斜眸微笑时,格外显得天真稚气。  貌似幼稚可爱、不通事故,可这般人物又怎能担负起堂主之责。  少年堂主脚步轻快,睁眼又问:“小郎几时略懂音律啦?怎么不告诉我呀?”  “不懂。”  曷朱颇有忌惮,忙避开对方亲昵举动,等与她保持适当距离了,才老实答道。  少年称呼不分男女,意指介于童年与青年之间。外人眼里,这名少女约莫十岁年华,自然可以称作少年。可实际上,末荧至少活了千年之久。  作为蚩血盟年纪最大的堂主,其本身实力与资历不俗,足以媲美现任圣使和护法。之所以始终不曾荣升,并非师獍不允,相反是她自己不愿。  “既然不懂,为何要听?”  末荧好奇问道;“小郎趁机阿谀否?”  语气悠然,冲淡了诘难意味。  莫非承受过血泪教训,曷朱基本不会往别处多想。  小郎,凡尘用词,称丈夫之弟,亦尊称年轻男子。她一口一个“小郎”,看似礼貌客气,可谁又敢保证不暗藏一丝恶意?  曷朱略略施礼,从容道:“军师喜静,”  正因为不喜啰嗦言语,故而无人多嘴。  军师设宴,殊荣难得。据闻筵席素来酣畅,群贤雅集,抚琴者怡然自得,听琴者翩思天地间,沉醉过后,再作星飞云散。  以往,曷朱位份还不够格,从未受邀。此次也是运气巧合,他复命回来,更因办好几桩任务,得到几句简单赞赏,这才有幸端坐末席。  乐曲美妙无比,不可言喻。唯一不足,便是在座者尊贵,他混入其中竟半点也不轻松自在。  “对牛弹琴,他能听懂什么。”  月里朵嘴贫,却惹得末荧更兴奋了。  对牛弹琴,好一个比喻。  “小郎呀,你可曾咀嚼过野草枯叶?”她问道。  突然深陷某种沉思之中,脸上浮起痴笑,短短一刹,又回过神来。“听闻西方耆域有沙门法师,张扬自己不食肉、不杀生,前几日我感到有趣,便将其统统关押起来。腾出时间精力,专门瞧着他们日日吃草。”  “那些草新鲜,连根拔起来后还带着泥土呢,可怎么一个个都死了呢?”  不是说茹素?怎么撑不起几日好活。  她真的奇怪啊。没有欢庆什么,也没有哀伤什么,仅仅毫无杂念,更无悲悯地说着这桩较为沉重之事。  人不吃草,吃草活不了。青菜与青草并不相同,前者是人吃的,后者是牛羊吃的。为何人不可以吃,牛羊却可以呢?牛羊又比人类低贱什么?  末荧爱思考。  一旦她开始认真思考,往往会有某些灾难降临。  曷朱听闻她近期的胡闹事迹,恨不得敬而远之。  末荧仍在陶醉,近乎喃喃自语,“人啊,真有意思,心底惦记荤腥,想吃就吃咯,还硬要添加正义说辞。什么三净肉、五净肉、九净肉……真想吃肉,我请他们吃啊。扯什么不能杀生,哈哈,太好笑了,想吃就吃嘛。”说到兴头,她脸上笑意愈来愈张扬。  “所以你让他们自己吃自己?”月里朵心里翻了个白眼。  “对呀,对呀。”  少女笑得无邪,目光清如一泓碧泉,“乱世俗人总爱拿‘生存艰辛’为借口,易子而食,不过是无奈之举。既然一切可以开脱,那么切割肉体,互相交换食用,又有何不可呢?”  “互相吃来吃去,便可以统统存活下来。”  “多好啊,大家都可以吃饱肚子。”  听这欢呼声,曷朱仿佛闻到了血腥味。  在末荧眼里,伪君子、真小人也好,大善人也罢,谁惹了她,便要应该连坐承受她的“爱意”,赐予“幸福”结局。  浮屠道、阴阳道、太一道……这些个玄门良莠不齐,她不能坐视不理。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能有什么区别,不如全都杀了个干净。  生生不息,旧朽毁灭,满亏轮回,生命迟早会死亡。  又何妨?  外人不知,堂主末荧之所以出手,乃因几个法师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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