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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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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后的谢沧毓并未看见她双眸在一瞬间变得通红,像是永远焚烧将要洁净一切的炽烈火焰,他只敏锐察觉到她在那一瞬气势陡然变了,停下准备动作的手。

夜色凝固,风声似乎也停了,一股奇妙的氛围笼罩了影壁后的一角。此刻她不再是第一次握剑的新手,而是变成了一位身经百战的剑客,剑不在是单纯的工具,而是她的一部分。心随意动。她完美复刻了只见过两次的剑招,速度、技巧、剑意分毫不差。

一息过后,两道声响,尸傀落地,少女手中剑也落地。

谢沧毓早有所料,扯掉布条身姿翻转将力竭的她抱于膝上。少女双眸紧闭,面色苍白,月光像银纱拢在脸上,她看起来就像精致的人偶。

“你来得挺早。”他道。

不知何时,高塔之上站着一个黑色人影,衣袂扬动,寂冷的圆月落在他身后,与他一同俯视观中发生的一切。

闻言他如同一阵风眨眼飘至眼前,他的脸上戴着面具,但若观主或两位道人活着,他们定能认出这是凌日剑尊。

“我看你很安逸。”他道。

谢沧毓没有理他的取笑。少女柔软的身躯靠在他的膝上,如同蒲草一般,但背起他时却像一棵倔强坚韧的树。他还是第一次与人这么接近,被人保护的温暖就连他也会眷恋吗?他不由得思索。

凌日剑尊一挥手一艘仙舟凭空出现漂浮在道观上空,他抓着两人登上仙舟,瞬时消失在夜空中。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赵琅樱后杀死的两只尸傀身上的魔气在渐渐消散。

*

天衍宗大大小小的山峰有数百座,耸立云端笼罩在经年的雾气之中。这些山峰各有姿态,或雄伟或奇险或玲珑或清峻,而拱立中央的主峰却是最平平无奇的一座,如同路上石基、田中泥土,不惹眼但重要非凡。当年天衍宗就是从这一座山峰开始,收徒讲道,向外扩张,发展为如今的当世第一大宗。

亲传弟子的选拔大会就在主峰举行。内门弟子每五年进行一次比试,决出的前二十名将有机会选择一位长老拜师成为亲传弟子。

大殿立于主峰高处,覆以金漆,阳光照射时莫能直视。这届的前二十名就垂首站在大殿前的空地上等待长老的来临。

站在队伍头部的是本次比试的魁首,少年身姿挺拔如竹,神态平静,与旁人脸上的紧张期待形成鲜明对比。

他感到衣角被人扯动,往后一瞥看见少女如粉桃般美丽稚嫩的脸庞,她的声音清脆如同咬开的鲜桃,“你…你还要选凌日剑尊当师父吗?我爹说了凌日剑尊最近离宗了,他不会来选拔大会,而且他真的不收徒,你何必死磕……”

少年不是第一次成为选拔大会的魁首,五年前他就曾站在这里请求拜入凌日剑尊门下,可惜剑尊毫不犹豫拒绝了他。虽然有别的长老愿意收他为徒,但是他不肯。他宁愿放弃亲传弟子可以得到的额外资源,也想再试一次。

这五年里他日夜苦练剑术,希望能在大会上使出可以打动剑尊的剑术,可是这次他想要打动的人甚至并未前来观战。他有些落寞,可还是摇摇头。

“我不会变。”少年人的固执像一块顽石。

*

凌日峰本是天衍宗周边一座无名山峰,因其地势险峻,上下不便,多年没有长老愿意选择。后来凌日剑尊加入天衍宗后,随意选了这僻静之处作为修炼居住的场所。取名并未花费心思,直接冠以道号。这么些年过去了,峰中依旧只有他一人,以及炼器峰看不下去他落拓的做派硬塞的两台清扫器人。

但今日仙舟从天而降,带来了两个新鲜面孔。

“我记得我只答应收你一个徒弟。”凌日剑尊声音讥诮,“再收一个不知道掌门那老儿该如何念我。”

“你不觉得她很有剑道天赋吗?”谢沧毓反问道,“你应该也看见了对吧——那一剑......而且收一个收两个有区别么?”

他将怀中少女轻轻放在榻上,赵琅樱依旧在昏睡,几缕粉色发丝黏在她的额角,形态虽有些潦草但不掩她身上自然的美丽,像是乡间躺在高草丛里自由的小女孩。她的身体没有问题,只是太过疲惫需要时间休憩。

“好像也是。”既然已开先河,的确是一是二毫无区别。剑尊被这话说服,转而道,“反正你的师妹你自己教,别来烦我就是了。”

谢沧毓默认。他注视着少女沉睡的面容,想了想,手指掐诀给她施了个清洁咒。

面覆玄铁的男人抱臂倚在门框上看他动作冷不丁道:“你还记得你的情劫吗?”

谢沧毓施完咒才悠悠然转身,“自然。”

“是她吗?”

“不知道。”谢沧毓回答得诚实,但剑尊却听起来敷衍。见他一副不耐烦要发作的模样,谢沧毓添补道,“谢家将我的血脉换去后,我对命运的感知已经没有那么清楚。”

“啧。”不知哪个词惹怒了剑尊,如山一般的威压倾覆在他的身上,沉默而凛然。谢沧毓面色不改,神情自若与他静静对峙。

半晌剑尊终于开口警告道:“我不管你的事。不过,你也别坏了我的事。”

*

赵琅樱醒来时,夕阳似血,橘红色的光斜斜透过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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