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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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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如同伤口的淤紫色暗沉,刀锋般冷厉的风呼啸不止,听起来像是深渊之下痛苦哀嚎的群魔。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赵琅樱醒来时手绑在身后,脚齐齐捆住,面朝下呈俯卧状。她的脸紧挨着冰冷的石板,感受到上面冷硬的刻痕,眼前是因为物体过于贴近的大片模糊色块。

她用力抬起头往周围看,发现自己躺在一个法阵之中,繁复的花纹交错汇聚成不详的图案,粘稠凝结的血液氧化成黑褐色,爬满了刻痕缝隙,像是泥坑中翻滚的泥鳅,从中窜出一股可怖的腥臭味。

她这算是自投罗网还是一步到位呢?

她苦中作乐地想了一瞬,开始打量身处的环境。

这间密室不大,呈长方形,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脚下是污秽禁忌、鲜血堆积的法阵,头顶却如同银河一般,一颗洁白圆润的宝珠悬浮在上方,连接着点点灵光。散发着的光芒虽不甚明亮,但柔和洁白,有种与这间密室格格不入的圣洁。

周围看不见门,让她不由得联想到封死的墓室,拒绝生者进入,也阻止死者离开。

这或许也的确是间墓室,尽头低垂的白色帷幔间放着一座棺材。木质的,颜色较深,纹路如同晕开的水墨一般,看起来造价不菲。

她尝试着给自己咸鱼翻了个身,然后像条蠕动的蚯蚓一般蹭到了木棺旁,靠着棺材边缘了站起来。

她用脑袋顶开棺材盖,里面赫然躺着她梦中的少女。

“哈喽啊姐妹。”赵琅樱故作轻松打招呼,“好久…啊不,第一次见面。不过咱们在梦里那么熟了,你看能不能给我支个招逃出去啊。”

棺内平躺的少女自然不会给她回应。

赵琅樱目光却在密室内不断搜寻可以助她脱困的工具,嘴上也没闲着,“你看你也托梦也不托给个靠谱的人,你托给那个谢真人问题早就解决了。是不是后悔了?后悔了吱一声?”

“吱——”沉闷的木头声在封闭的室内回荡。

“……”赵琅樱心跳都停滞了一瞬,猛地转回头目光死死盯着棺内少女的尸体。

没有动。没有异常。刚才是木棺不堪她体重发出的惨叫。虽然她穿越了,虽然观主在进行诡异的献祭,但这具尸体没有诈尸的迹象。真好。

“姐妹,你这住房质量不太好啊。”赵琅樱干笑道,“等我出去给你烧个大别野。”

她平静下来,注意到了少女发间的簪子。

……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再不逃等观主来了也是死路一条。

她转身背靠着棺材沿以往里面下腰的姿势用手去够少女发间的簪子。

她嘴里念念有词:“姐妹我这是迫不得已,你要怪就怪那个观主吧,他非要绑架无辜少女,实行惨无人道的献祭……不过你和观主什么关系啊?不会是他那个师妹吧……啊,呃,既然你梦里让我救你我就假定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吧”

她的手指感受到少女如绢般柔软冰凉的皮肤,脑海里忍不住想到恐怖片里的情形,尸体猛地张开血盆大口,青白的獠牙将她的手指齐齐咬断血花飞溅;继续往上碰到了细密的发丝,或许那不是发丝,是千百条扭动的细长蠕虫,钻进她指甲的缝隙深入肉里……终于她摸到了发簪,上面镶嵌几粒玉珠,金属被名匠压成锋利的薄片,雕琢成将飞的蝶羽

突然,外界一片轰鸣,石墙移动发出有如沉雷般的响动。她惊慌之下腰部泄力身体失衡,直接以倒栽葱的姿势掉进了棺材里,和棺材主人来了个亲密接触。

有人来了!她大脑一片空白,手指发力将发簪拔了出来,甚至还顺势将腿也收进棺材内。待做完这套连招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手指被割开的疼痛,这下倒不用担心发簪不足以割开绳子了,她苦中作乐地想,就是躲在棺材也好像没用,难道这么大点的空间观主会找不到她吗?。

但她依旧屏住呼吸,暗自期望那个时刻来得晚点。

*

观主提灯匆匆走入密室,他披着长长的黑色披风,从头裹到脚,像一条黑色的影子。今晚是满月,该进行最后一次献祭,成功后他就会带着师妹远走高飞。越是紧要关头,他的心就越是无法宁静,有如烈火炙烤焦灼不堪。

一路上他总怀疑身后有人跟着他,多次试探却未成功,谢沧毓饮了他下过药的酒今晚该睡得很熟,那两位道人则不足为惧。

除了必要的祭品,他不想妄增杀孽,师妹心善,他不想惹她不喜。

“可惜。”他突然叹道,弯腰将提灯放在脚边,知道今晚他的剑是免不了饮血的了。

躲在暗处的是今晚拜访的两位道人。他们本是准备等人都入睡后潜入房间杀掉谢沧毓,趁着夜色逃之夭夭,但不知为何回房等待时一阵困意涌来,两人竟无知无觉睡着了。还好高个曾经做过试药童子有耐药性,率先清醒过来叫醒了矮个。

两人知道坏了事连忙去找谢沧毓,他果然不在屋内。本来他们以为自己身份未暴露,谢沧毓不知有追杀,敌在明我在暗,成事易如反掌。但奇怪的昏睡让他们意识到出了大问题,或许谢沧毓和观主早已编织好罗网等着他们一头撞上。

两人隐蔽气息潜行在观内搜寻,听到塔内有异样响动,寻过去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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