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狗与病床(1 / 2)
Chapter7狗与病床
黄昏时分,初秋的光晕穿过窗棂,还带着橘红色的暑热,它的薄纱裙边轻轻擦过洁白的床单。
始作俑者已经走了,他金贵的胳膊自然是第一时间就处理的,过程中他发出的那种叫喊,简直可以媲美面临屠宰时的动物那种由全身激荡而出的嚎哭,使医士的眼睛都暂时聋了。
向来以马尔福为首的团伙成员将他团团围住。海格是抱着他来的,放下嚎猪后他就魂不守舍了,直到庞弗雷女士从人群中拨开一条路,娜嘉才被注意到。
娜嘉是被斯莱特林的达芙妮送过来的,既已送到,她便离开了。娜嘉痛得站不住脚,就近歪在靠近大门的病床上。她咕嘟咕嘟地呼吸,吐着血沫,左手用力按压横膈膜,不让它因疼痛而上下跳动,这让她被迫把下一次呼吸延到最轻。
庞弗雷女士动手诊断了一下:右肘的关节粉碎了,第三和第四肋骨也叫“残忍的施暴者”踢断了。她显然对娜嘉已经是熟悉的了,这回见到她,连个惊讶眼神也未曾施与,拿着托盘就去准备动手术的工具和药剂。
这时海格踱过来,他哭得下巴的胡子上都是眼泪,他这是被马尔福对巴克比克的咒骂吓哭的,因为他一直叫嚷着:
“我要让我爸爸杀了那个畜生!”
海格哭哭啼啼地问娜嘉怎么样。
“咕嘟…咕嘟……”
海格完全得不到安慰,他在一旁坐下,直到连同几个斯莱特林一起被庞弗雷女士赶走。
马尔福在接受处理以后很快被他满怀怒气的父母接走了,整个医疗室只剩下娜嘉。波特没有跟过来,大概是这出斯莱特林自作自受的闹剧里,他作为格兰芬多没有立场出现吧,或者是娜嘉的话生效,将他赶跑了。总之,她在病床上躺了一个下午。
这床并不软,估计只在木头架子上铺了层薄絮,染上落日余晖的窗帘柔柔起伏,她却在棺材硬铺里躺尸,坐骨也有些痛。
晚餐时间,希格斯来到娜嘉的病床前,他拉开帘子,手里提着面包篮,里面有她偏好的香蕉布蕾和费南雪。平常如果餐桌上出现了这两者,她一定会连吃好几个,感谢小精灵的馈赠!吃了两个月薯条炸鸡,娜嘉真有些馋了。不过,她绝对不会在他这类人面前表现出一点软弱的意志。
希格斯把帘子拉好,到床头放东西,坐下,整个过程没发出一点声音。娜嘉用左手撑着坐起来,吊起的右手被夹板夹得像根法棍,病号服里的躯体被也绷带紧紧裹着,但她表现出很强硬的样子,坐得笔直,这姿势倒同某一时期的军礼有些相似。
“你来干嘛?”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可能是血沫干在喉咙里了。
特伦斯·希格斯,斯莱特林的六年级级长,彬彬有礼,温文尔雅,永远是一头服帖的金发,衬衣扣子扣到最高。他当然是纯血,但家世不算出众。很多人服他,很多人喜欢他,二年级时的情人节闹剧里属他和赫奇帕奇的塞德里克最受青睐。
一些人是紊流,一些人是层流,这个人是静水深流,总叫娜嘉提起一颗防备心。
“看来你伤得不算太重,”他温和而克制地微笑着,“相信以庞弗雷女士的医术,你很快就会恢复的。我给你带了些食物,都是我喜欢的,希望你也不讨厌。”
娜嘉嗅了嗅甜甜的香味。
“谢谢,庞弗雷会给我拿一份晚餐的,”她警惕地在他滴水不漏的笑脸和交叉而握的双手间扫视,“你来干嘛呢?”
希格斯的笑意扩大了一点,变成他常应付的那种,“级长关爱同学是应当的,不是吗——院长也很希望看到院内和谐。”
这话说的,她清楚斯内普从来不将她的“小打小闹”当回事,院长和学生,有时诉求是一致的,有时又不一样,学生群体之中表现出的微妙的和谐与统一,往往才是决定性的。无论哪个学校,无论哪个学院,都是一样。
“这么说,我还被你们算在斯莱特林里?”他帮过她几次,都在她很狼狈的时候,也许他不是主观想伸手,但结果总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她已经看出他笑容背后的一点崖岸自高,那么这就可以问出口了。
“你一直就是,无可置疑,”他顿了一下,紧接着说,“晚上我要同拉文克劳协商魁地奇的训练日程,大家都很看重今年的比赛。但是我听说你躺在病床上……我应该要知道受伤的小蛇需要些什么,所以我还是来了。”
“受伤的小蛇”,这称呼甜腻得像过期奶油。
“我不需要别的,只要我的课本和笔记就够了。”她想早些回到孤独的寂静中去了。
幸好庞弗雷女士的声音隔帘响起,带着点亲近:“特伦斯,该让病人休息了!”
他没回应,不过已经站了起来:“不要介意,我已经请格林格拉斯小姐帮你拿了。”
他从身后变出娜嘉破旧的书袋,弯腰放在一旁,当和她视线齐平的时候,轻哼着说道:“你真像个还不会表达的小婴儿……很可爱……”
“别忘记吃晚餐,娜嘉,小心凉了。”离开时他说。
耸立的汗毛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娜嘉听他说话,真感到有一条蛇从林间雾露中爬出,缠在她脆弱的后颈上,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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