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1 / 3)
笑闹后,待用过午饭,黛玉的疲惫感一下涌了上来,坐着都在打瞌睡。
紫鹃知道她这段时间睡得不好,这才好不容易放松了些,自然困顿,连忙叫雪雁伺候她去小憩。
黛玉睡下后,紫鹃做足心理建设,打算去院门口找恩禄谈谈。
她已准备好了,不给此人好颜色。
从里推开院门,走出去,只见两名护院手势长枪,一左一右站于门口。其余几人则间隔一段距离站于墙根下,齐齐朝紫鹃看来。
其中一名男子走了上来,问道:“姑娘要做什么?”
紫鹃见这人身高八尺,威武雄壮,脸上两片横肉吊着,一双细长眼里透着精光,愈发不像好惹的。
紫鹃没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你就是领头恩禄?”
男子:“是。”
紫鹃相当不客气,也不当自己是个女子,用直白的目光自上到下扫他几眼,鼻间发出声轻蔑的“哼”,道:“王爷派你来做什么?”
恩禄:“保护林小姐的安全。”
紫鹃:“保护?话说得真好听,只我瞧着,莫不是□□罢!”
恩禄:“不敢。”
紫鹃:“你还有不敢的?”
方才还气定神闲的恩禄已是变了几分颜色,看得出眼前姑娘绝非等闲,仔细答道:“王爷说,近来贾府事多人多,叫我等守着林小姐,恐让人搅扰了去。”
紫鹃根本不买账,横眉冷对道:“王爷来过几回贾府,又见过我家姑娘几回?他怎知姑娘是爱热闹,还是爱清净?说怕旁人搅扰,岂不知你们才是最大的搅扰。怎的,擅自这般做了,别人还非得领情不是?”
恩禄毕竟是个武夫,答不上这话,只得道:“我等依命令做事。”
紫鹃已察觉到他的气焰矮了几分,再接再厉:“你家王爷和我家姑娘的事八字还没有一撇,这就做起主来了。行罢,谁叫他是王爷呢,他高贵,他了不起。”
恩禄:“王爷不曾这般想的。”
紫鹃立马怼道:“王爷怎么想你又如何知道。我今日把话搁明了,你们成天在这门口伫着,莫说主子小姐了,便是我们这些伺候的人,进出也极为不便。”
恩禄就事论事:“我等只管看好林小姐,并不妨碍馆里的进出。”
紫鹃见他朝自己想要的方向说起了,便道:“早间外院小厮的管事休假回来,被你们好生一通盘问,还说不妨碍进出?是当我不晓得,还是这里便由你做主了!”
恩禄据实回话:“我只问了几嘴,确实身份后并没有为难。姑娘若不信,大可以叫此人前来对质。”
紫鹃故作不耐烦地吡笑一声。
恩禄再道:“林小姐若觉得碍事,我等可以走远些,不过还是依着王爷的命令,在馆外这片走动着。馆里伺候的人想要进出,姑娘大可给我个名单,恩禄绝不刻意为难。”
紫鹃装作退了一步:“行罢,待会儿就给你名单。”
恩禄:“是。”
紫鹃转而又道:“我家姑娘平时爱去园子里走走,你们这一来,她连门都不敢出了。成日闷在屋里,可是都要憋坏了!”
恩禄:“方才说过,王爷的命令是看顾好林小姐,并非限制出行。若林小姐想要出门,我会带几个人手远远跟着,无特殊情况出现,不会上前打扰。”
紫鹃见目的达成,十分做作地侧过身子,都不拿正眼看他,道:“这还差不多。”
说完,她赏了恩禄一个白眼,转身就走,嘴里还刻意地骂骂咧咧:“一来就是十多个打手,真真吓死个人了。外头惯传些胡混子话,还以为我家姑娘犯了何等滔天大罪,这日子呀,真不是人过的!”
一进到正厅,紫鹃在雪雁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拍拍胸口,呼出老长一口气。
雪雁半瘫在旁,没好气地道:“你又干啥坏事去了。”
紫鹃喝了口茶压惊,十分无力地道:“跟人吵架去了。真是的,原来阴阳怪气也是一门大学问。”
雪雁挑出话里的重点:“跟谁吵架?”
紫鹃:“外头那些人呗。对了,你现在写个名单出来,给那个叫‘恩禄’的人送去,他便不会为难我们进出了。”
雪雁白了她一眼,骂道:“就你心眼子多。”
“总比你强些,连心眼子都懒得长。”紫鹃怼了句,又觉得精神不济,何必废话,于是催促道,“快去,内院的丫头们,还有外间的灵鼓儿,一并写进名单里。”
嘱咐完这事,葛优瘫的紫鹃从椅子里一把弹起,恹恹地对雪雁道了句“你先忙”,便回了后院自个儿的屋子。
她在桌旁坐了下来,拿起纸笔开始写信。
信是给顾山隐写的,让他帮忙找两个丫头进东府伺候,长相、识字,还有手脚的伶俐程度都不要求,只一个,必须是死契。
再一个,她在信里委婉地说,黛玉被一个位高权重的人看上了,叫他不要着急,自己这边会想办法应对。如果他有好办法,便回信言明。
紫鹃纠结了许久要不要告诉他这事,想到贾府人口众多,只一张嘴说了出去,外头岂会不晓得。况且顾山隐心系黛玉,倘若听说了,万一冲动行事,后果将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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