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措(1 / 2)
翌日晨起,紫鹃眼下挂着对硕大乌青,哈欠连天地走到正厅外,雪雁已在此候着了。
见紫娟来了,雪雁轻轻拉开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脚跨了出来,又轻轻合上。做完这一切,她才低声道:“昨夜姑娘翻来覆去没睡着,凌晨才将将睡下,别吵着她。”
紫鹃何尝不是如此,遂点点头,到院外的石桌旁坐下。
春纤端来了早饭,几人便直接在院子里用着。
紫鹃和雪雁的哈欠一个接一个,春纤想不注意都难,问:“你俩怎么了?”
雪雁十分不悦地道:“还不是因着这一连串的事,姑娘心头烦闷,失眠了,我自然也没睡好。”
紫鹃咽下一口粥,点头附和道:“春纤,今日也许要麻烦你,我有些犯晕,雪雁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若没什么事需要出门,得在内院看顾着姑娘。”
春纤:“好。”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只见藕官从后院连通前庭的那个廊子下钻了出来,才到前院,便见着紫鹃她三人,随即扬起一个笑脸,招呼道:“姐姐们好。”
雪雁搁下碗筷,眉眼耸拉地道:“是要出门么。”
藕官的眸子骨溜溜转了几圈,答道:“是。”
雪雁的目光收了回来,叹道:“还得是你,天天没心没肺的,真开心。”
紫鹃给藕官提点道:“最近府里事多,你安生些,不该去的地方别去,省得惹出事来。”
藕官脆生生地道:“好的,紫鹃姐。我就去园子里转转。”
紫鹃没再说啥,见她蹦蹦跳跳地出了前院。
几人吃完早饭,春纤拒绝了紫鹃的帮忙,独自把桌子收拾了出来。雪雁推开正厅的门,恰巧听到黛玉唤她,知道姑娘醒了,忙从正厅进了里头的内室。
伺候黛玉洗漱完,又把一直温在热水上的早饭端来,伺候她用。
黛玉只说没什么胃口,随意喝了几口粥,便搁下筷子,对屋内三人安排道:“雪雁,昨晚说的,将太太那头得来的礼物都收拾出来。除了这个,约摸过几日便要搬走了,你们各自的物件儿也得趁空归整,明白么。”
三人纷纷点头。
黛玉的私物都是雪雁在保管,紫鹃帮不上忙,若是弄乱了,还得麻烦雪雁再费功夫,索性做了甩手掌柜。
紫鹃坐在书桌旁发呆,黛玉则半躺在小榻上,半眯着眼。只春纤帮雪雁拾掇一下黛玉的衣裳,装进各个箱子里。
不知忙了多久,只见灵鼓儿的身影出现在前院,在那里晃悠着转了几圈。
紫鹃本来很萎靡的精神忽地一振,趁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赶紧出了厅门。
没什么大事的情况下,小厮一般不进主子姑娘的正厅的,也就不必去给黛玉行礼了。紫鹃将他拉到侧边的一颗树下,问:“有情况了么?”
灵鼓儿嘴皮翻飞地道:“是,我哥今早带消息来说,昨天大老爷和夫人下午去了孙家,哭天呛地一阵闹,闹完后,又到屋子里秘密商谈了什么,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紫鹃猜测道:“左不过是二小姐的真正死因,对外用何说辞,还有秘密发丧的事。”
灵鼓儿“嗯“了一声,道:“反正大老爷走后,孙家趁夜去买了成品棺材,但下葬已是来不及了。孙家那小厮给我哥说,基本确定是今夜了。到时候我哥会悄悄跟着孙家的人,只要二小姐埋下去,他们人离开,我哥这边就直接开挖。”
紫鹃:“你哥一个人能不能行?”
灵鼓儿:“因着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哥并不想找帮手。所以今夜我得出门帮他,恐怕要耽搁一两天才能回来。”
“行。”紫鹃应了声,又嘱咐道,“二小姐那顿打挨得不轻,又吃了药,伤势肯定不是一般的重。”
“东府钥匙给你了,你提前让嘴严的大夫去府里等着,只要二小姐送到,就立马医治,后头再好好调理。事情已做到了这份儿上,必不能在最后关头出岔。”
灵鼓儿郑重点头。
紫鹃再道:“银钱可还够?不够一定同我讲。”
灵鼓儿:“够的。上回给顾小爷买宅子的银子,剩了十来两,他叫我转交给你。这段时间一直忙着,还没来得及。”
紫鹃:“好,你收着,迎春的伤得吃许久的药,钱若不够使了,给我说。”
黛玉毕竟在正厅里,紫鹃不好同灵鼓儿逐一理清所有细节,便道:“我知道你有数,去罢。”
灵鼓儿走后,紫鹃的心更是一直悬着,简直坐立不安。
及至晌午时分,春纤去馆外接了传菜婆子送的饭菜,到正厅的饭桌上搁下。
黛玉让春纤同自己一起用饭。春纤极少与她几个一桌吃,说主仆有别,黛玉又叫了好几次,她才推辞不过,坐了下来。
只是几人仍旧没什么胃口,味同嚼蜡。
春纤随意聊道:“方才婆子送饭来,与我说笑几句,似乎怡红院那处又有热闹了。”
雪雁见怪不怪道:“宝二爷那院何时不热闹,单就那群丫头,整日都能唱好几出大戏,有够看的。”
春纤罕见地被逗笑了。
几人兴致缺缺用着饭,只听有人将前院的门“啪”地推开,两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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