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1 / 2)
送走小红,紫鹃一个人在边院坐了会儿。
她上辈子虽然读的理科,却与账务理财毫不沾边,工作后还跨行做了策划,连平时花销都糊里糊涂的,是一名“光荣”的月光族成员。
小红说凤姐手头有本私账,书里写过她放高利贷,用私银或者公款放贷,替自己敛财,还利用权利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那她手里这本私账是什么?是自个儿的账务,还是贾府的账务?
公账还是容易理解的,也比较好查,估算全府的主子奴才月例银子各是多少,这个有定数,再统计各房里的吃穿用度及补贴,紫鹃觉得黛玉能把这笔银子算清楚。
总花销比对总进账,窟窿不就出来了?
那私账呢?
暗地里进的银子和不能花在明面上的银子,也就只有建造大观园了。如此一笔巨款,一定会有个总账册,凤姐管内眷,这个账册不会从她的手上过,这点倒没法骗人。
或许在贾赦和贾政的手上。
理了半天,紫鹃神思疲累,看来这些事只有等小红拿到凤姐的私账本,或许才查得出其中关窍。
思极此,她觉得自己若再想下去,对脑子绝对没好处。
接连十来日,整个贾府风平浪静,潇湘馆亦如此,紫鹃难得过了段太平日子,和黛玉雪雁玩了扑克牌,又将现代社会里的酒桌小游戏搬了来,只为逗黛玉一笑。
日头渐热,大观园里的花谢了大部分,姑娘丫头们也都换上纱裙,开始过夏。
这天,平儿急报贾母,说王熙凤病了,贾母连忙带着所有人赶去看她。黛玉也带着紫鹃赶了去。
一屋子人叽叽喳喳,凤姐拖着病应付,她又一贯好强,连病了也要强打起精神说话,本来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白。
贾母叹道:“凤丫头辛苦,这些年为着府里操持,连自个儿的身子都给拖垮了。”
凤姐可能是病得脑子糊涂了,忙道:“老太太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我嫁到府里,自是这府里的人,为自个家里做事本就该的,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
平儿在她床边守着,看了眼王夫人的脸色,赶紧替她找补道:“是老祖宗和太太信任我们奶奶,疼爱我们奶奶。”
王夫人闻言,拈起手帕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平儿说完,移步到门口,伸头朝外招呼道:“丰儿,银蝶煎的药快好了罢,还不赶紧端来。奶奶喝了药,口里发苦,记得备好乌梅糖。”
里头是贾母和各位夫人,丫头们都跟着自家主子在外围一圈守着,紫鹃看在眼里,不禁想到,以平儿的长相和脑子,要搁在现代,怕是能大杀四方。
凤姐得喝药了,就算是贾母,也不好继续在病人房里碍着,她带头走,其他人也就纷纷散了。
回潇湘馆的路上,紫鹃问黛玉:“琏二奶奶得的什么病?”
黛玉道:“大夫也说不上来,左不过是什么急症。”
也是,古代医疗手段单一,无非把把脉,询问下哪处不舒服,再看看面色什么的,总归就那几种。不像现代,连感冒都要细分为寒性、风热性、病毒性、流行性,要是用药不对得拖上好久,甚至越拖越重。
黛玉见她不说话,又道:“你知大夫的话,听听也就罢了,一般都没由头,或者也不会说全说透。”
闻言,紫鹃蓦地想起书里写过的一件事,赵姨娘曾经串通马道婆害过宝玉和王熙凤,病也是来得惊奇,后来还是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治好的。
对,用神通治好的。
她又想起上辈子看的宫斗剧,假如后宫里哪个病了,就算御医看出来什么,也绝计会衡量能不能说,敢不敢说。
毕竟舌头不长在自个儿身上。
其实在八十回前,王熙凤已经病了一段时间。因为只看过一遍红楼,紫鹃对许多小事只有模糊印象,大事记得清楚一些。
刚穿越过来时,她并没有发现这些异样,只从书里的时间线判断,以为自己刚好穿到了八十回处。前些日子才陡然发觉,自己穿越而来,已经导致了时间线混乱,这下凤姐突发急病,像是在赶某种进度。
想到这个,她不由得焦虑起来,赶紧对黛玉道:“姑娘,今日看过二奶奶了,后头如若没有吩咐,千万别再去。”
黛玉疑惑道:“怎么了?凤姐姐待我还不错,她病了,勤去看看是应该的。”
紫鹃无法说明原因,她总不能给黛玉剧透原书吧,只得换个说法,劝道:“姑娘身子一向不好,现下二奶奶病着,府里的事本来就一团乱麻,你若常去看她,过了病气,又得添上你照顾,岂不让大家急疯?”
闻言,黛玉自嘲般地笑了笑:“你这是多心了。凤姐姐是这府里的人,他们该急的。我又是哪个,就是病了,谁又会放在心上。”
紫鹃:“姑娘……”
黛玉浅浅打断道:“知你疼我,因而不用安慰我。活到如今,好听的话也听了许多,谁肚皮下搁着真心,我心里也是有数的。”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回了潇湘馆。
灵鼓儿在院门外等着,见着她俩回来,赶紧上前行礼,并捧上一个盒子并一封书信,说道:“主子,门房那边送来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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