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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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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次友在玄烨出声时便已反应过来,自知有些失礼,正尴尬着,此时听到苏麻的提示心下感激,忙将他的龙儿小友迎为上座:”龙公子高义,相救之恩没齿难忘,请受在下一拜!“说完又郑重的行了一个拜谢之礼。

“伍先生太客气了,先生的大作《汉赋九章》和《兰草八问》龙儿拜读已久,今日能够得见真人不胜荣幸!”玄烨忙扶起伍次友,两人相对而坐。彼此都是性情磊落之人,一两句客套之后便直入主题,很快谈到了让玄烨为之瞩目的科考卷文《论圈地害国》,玄烨有意引他评论当朝时政,那伍次友又正是满腔抱负无处抒发,二人一拍即合相谈甚欢。

苏麻在屋外一边侍弄着烧水的火盆陶罐,一边静静的听着,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当年的场景,也是在这样的一间小屋,只是那时的自己一颗心全系在了那伍先生身上,甚至想着随他一起离了宫于江湖终老。如今想想究竟在当时何以忽略了自己真正的心意?许是老祖宗的那道圣旨吧,只准将玄烨当主子,当弟弟。自己也便下意识的将对玄烨的感情当作了姐弟之谊,待到老祖宗的懿旨更改,自己的心还来不及重新梳理,就瞬间被一种更大的恐惧占据……

往事不堪回首呀!苏麻一声长叹,却见东亭一副往出办事的样子,忙开口询问:“东亭,你这是要去哪里?”

东亭顿了顿脚步,解释道:“苏麻,皇上让我去查查之前那些流民安顿的怎么样了,皇上尚未亲政不便下旨,便在前两日朝会的时候旁敲侧击的暗示过,也不知道下头的人办的怎么样了。你先在这伺候着,我去去就来。“

苏麻了然的点头,心里想着玄烨果真事无巨细,短短的几天内已经不动声色的做了这么多事。此时茶水已经煮沸,她便忙端了壶进去斟好,分置二人面前,又将屋里略收拾了一下,便重新退出来,坐回了院子里等着。

却说正午的秋阳本就是极好的,苏麻拾了个凳子靠在栏下,难得的偷了这半会儿闲隙,便眯着眼睛小睡了一会儿。等到醒来的时候,她朝屋子里面望了望,两个人还谈在兴头上,正是指点江山挥斥方遒,苏麻不由偷笑了一下,转了身想去看看东亭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

经过院子的时候,正好遇上客栈里的一个老妇人在将浣洗好的衣裳被褥往栏杆上晾,老人年纪大了难免力有不逮,苏麻便赶忙上前想搭把手。只见她熟练的挽起了袖头,接过被单的一角举起手臂,右手上的玉镯也因此下滑了几分,现出了腕上的月牙形胎记。那老人自苏麻走近一直未曾言语,此刻忽睁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苏麻的那只手,嘴里直嚷着:“祸害,祸害!”,一边说一边惊恐的后退,苏麻更是疑惑,忙上前追问道:“老人家,你怎么了?”

那老妇人见苏麻靠近,吓得举起身边的扫帚就往苏麻身上打,苏麻躲避不及挨了一帚,见对面的人目光涣散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只当是人疯病发作,忙叫来客栈老板问询,老板只当惊了贵客不迭的道歉,一口一个疯婆子的叫着解气。苏麻在一旁看着不忍忙又拦下,留下几两银子嘱咐老板得空的时候给老人家治治,便不再将老人的话放在心上,重走到院门去寻东亭。

却说魏东亭得了玄烨的旨意出来查探,发现城里正在搭建不少供难民们临时居住的屋棚,再一打听每日里官府也有在按着饭点施粥救济,略微放了心正准备回客栈复命,忽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自己小时候乡下的玩伴犟驴子几个,多年未见一时兴奋便上前相认,弟兄们盛情相邀去吃酒,自己却不敢耽误皇命,正推辞着,忽见一队人马拿着伍次友的画像朝恒通客栈所在的那一片区走去,正是鳌拜的手下以反贼之名在全城搜捕伍先生。

魏东亭暗叫不好,意识到此刻再赶回客栈报信已经来不及了,心乱如麻之间忽生一计,便找了个由头朝那带头的挑衅,只望拖拖时辰把动静闹大,好让玄烨他们趁机逃脱。习武之人本就受不得一点激将,没有两句,那为首的堂官一时火大举刀便向魏东亭砍来,魏东亭身边的兄弟哪里能见得自己人受这样的委屈,忙加入阵来,一时间两队人马打的难以开交,围观的老百姓倒是越来越多,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瞧热闹。

这一来小魏子的目的算是基本达成了,可是另一面的结果便是因此将负责京城守卫和治安的九门提督吴六一招了来。这吴提督可是有名的黑面铁丐,从来秉公办事毫不留情,一上来就带人缴了两队人的兵器,各自教训了一番便要将他们往大牢里押。

东亭故意的沿街大声喊冤,苏麻听到东亭的声音忙赶了出来,远远看着他被五花大绑的样子,暗叫不好,忙进屋在玄烨耳边轻声请示,玄烨皱了皱眉,面上却是一贯的沉稳,只说是家里老人有要事催着回去便告别了伍次友,和苏麻出了门去看看情况。

“少爷,你看!”苏麻指了指被众人围成一团的魏东亭几个,“东亭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官兵扣住了,眼下我们又不便直接表明身份…”

“别担心。“玄烨朝身旁的人安慰道,既见到了人,玄烨反倒不着急了,他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了那吴六一身上,在一旁暗暗观察了许久,觉着果然是个忠勇正直的猛将,想起自己的大计不由心念一动,便在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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