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吃黑狗咬狗(2 / 3)
魂!”
藕还是闷不吭声,只是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肚子。
陶夏带着族人从华城进入大泽,是逆水行船,所以雇了些华城的穷人帮忙划船。
根据石影前期打探到的地形情况,几日之后,他们在某个村子附近靠岸了。
***
大野泽畔,山坳悠悠,一间草棚之中。
一个壮年男人向一个老人弓着腰献上珍珠。
壮年男子,浑身赤条条,除了用一块破布遮住胯间,看起来像个野人。
此刻他脸上挂着笑,牵扯着左脸上的一块被烫伤的疤痕有些狰狞:“这是您要的珠子,下水摸了百十颗,才能挑出这么几颗圆润的。”
那疤痕是某座城邑奴隶的标志,用烧烫的陶器烫的。
老人是这里的话事人,身后跟着几个同族的壮汉,壮汉拿过珠子看了看,算是满意。
壮年男子见对方收了珠子,心里却暗骂,谁人不知道每年只需要献上几颗珠子就行,哪里用得着这么多?
嘴上却说:“老人家,那盐……是不是可以换给我们了?还是按之前的老办法去换,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鱼、鹿、猪、菱角、莲子……都在大泽边上呢,说一声便可趁着夜扛过来。”
老人摇头道:“盐倒是有,可就不能按照老的办法去换了。上次那些东西,在现在只能换一半的盐。”
壮年男子一听,咬牙道:“这是为何?老人家,我们从不短缺你们什么,春沐冬狩的节日总给您和村子带来些野物,从未缺了礼数。这夏天流汗多,吃不上盐,一个个没得力气,孩子站都站不起来,挖了茅坑刮茅坑上的白盐那也不够吃。你弄盐方便,就当帮帮我们,给自己积福吧。”
老人哼哼笑道:“我知道你心里如今恨我要死,也知道你们首领眼光甚高,莫说我们这一族的小村落,便是小一点的城邑你们也不惧怕。”
“只是这百里之内,只有我们敢给你们换盐。去岁大泽中许多孩子病了,还是我去城邑换的草药。你们心有怨恨,杀了我们容易,可要换到东西却就难了。大泽之中,人人脸上都顶着这样的烫痕,你们敢去周围城邑换东西吗?”
壮年男子一听顿时软下来,求道:“那也不能这么换啊?一张鹿皮只能换小半罐子盐?没法活了。我在城邑做奴隶的时候,哪里不知道怎么换的?”
老人不慌不忙,拄着杖慢慢起身,笑道:“愿意换呢,便换。不愿意换呢,便再去想办法。说不定明日一头鹿只能换孩子拳头大小的盐块子呢。”
壮年男子咬着牙,拳头握的紧紧地,恨不能一拳打死眼前这老东西,依着他往日里的性子,早就杀了他全家,可一想到大泽中的人还盼着他换盐回去,终究松开了拳头,强撑出笑容恳求着。
他的名字叫做柴,是主人与女奴在柴房媾.和生下孩子。
但那个血缘上的父亲,并不承认他是自己的孩子。照样奴役他,如同其他奴隶一样。
母亲死了,柴长大了,长的又结实有力气,收割狩猎都是好手,经历了一些奴隶都经历过的悲苦故事。
在听说一群奴隶逃进了大泽后,把几十年的愤怒发泄出来,杀了那个血缘上的父亲全家,并领着父亲家中的奴隶在秋天用干枯的芦苇子游到了大泽中,投靠了大泽的首领泽。
泽是第一批逃进大泽的奴隶,他原本叫什么已经没有人知道了,现在人人都叫他泽。他就代表着大泽中几千个奴隶,大泽在周边城邑人心中的具象就是他。
柴在进入大泽之后,由于身体强壮,脑子灵活,很快受到泽的重用。
这一次前来换盐就是柴来负责的,这是关系到大泽中数千人的大事。
逃到大泽的奴隶做什么的都有,捏陶、烧炭、种植、养猪……甚至也有熬煮过盐的,可大泽周围就是没有盐田,即便知道怎么熬煮也是无可奈何。
没有盐,日子很难过,没有力气还是轻的,重一些就死了。
好在大泽畔还有几个村落,这几个村落倒是聪明,暗中和大野泽中的人交换。
送到城邑里可以换两罐盐的猎物在这里只能换半小罐,可不换又不行。
除了盐,草药、种子、幼崽……这些都不是可以做出来的,只能和外面交换,换了几年,附近的几个村子都富庶起来,能换的盐却越来越少。
在华城和周围城邑的严查和重压之下,如今只剩一个村子敢跟大泽中人偷偷默默换盐了,这也是老人明火执仗变本加厉压低所换盐巴数量的底气。
论本事,柴在数千奴隶之中算是出众,纵然比不过泽,可要真像野兽一样谁强谁吃,那他也是有资格的。
但众人信服的泽不是那样的人,泽说他死了管不到,可只要活着便要均分,自己也从不多吃。
这一点柴很佩服,也很赞同。
那些妄图取而代之,变一变泽的规矩的人都死了,或是都假装和泽一样了。
这一次柴来村子,就是为了补充众人吃的盐,越想得到,越落下风,苦苦哀求无用、武力恐吓不怕,一时间他竟也无计可施,苦笑了半天最终也只好按照老人提出的办法去换。
“你们什么都换不了了!”一个清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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