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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干掉一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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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场面在乱了片刻后,终于传来了一句让下面众人都觉得心里一松的话。

有人大声喊道:“这一切……都是月风骗我们的!把月杏推出去献祭的是月风,他占卜的不准!只有城主占卜的才是准的!刚刚就有一个产妇顺利生下了孩子。”

“我们本来只是把司寇的财物物归原主,并没想杀他,是月风怂恿我们,我们受了蛊惑!”

“我们都利用了!”

“对!”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做了错事,绝大多数人都希望将所有的责任推在一个人的身上:错的不是我们,错的是那个人,一切都是那个人的错!

陶夏等人面面相觑,情形如此急转直下,给众人切切实实地上了一课。

“这可比你编的那些戏精彩多了。”陶冬对石影说道。

“不如回到陶城,把这出戏演出来给大家看看。”有其他族人提议。

石影淡淡一笑,不知可否,心想若被有心之人学去,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转念又一想,自己现在的思路怎么变得跟陶夏一样,真是近墨者黑啊。

城主月山重重叹息,把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回到广场上。

叹息之后的寂静中,城主大声喊道:“我想,如果我当时也在你们当中,我也会受不了蛊惑的。虽然月风没有直接授意大家去烧死司寇一家,可要不是他,大家又怎么可能那么做?”

“对!我们就是这么想的!”

“那时候您还昏迷着,月杏也没有回来。我们这么做是给您和月杏报仇!”

“我们是为了城邑好啊!”

在众人潜意识里松了口气的同时,月山面色严峻措辞严厉地望向了月风,问道:“月风,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你占卜不仅错了,还蛊惑大家烧死司寇。按照城邑法度,你知道要如何处理吗!”

月风慌乱的站在拥护者的中间,沉默半晌终于组织好语言答话:“作为占卜师,我按照启示和规则占卜,偶尔出错很正常。只能说明我能力不足,并不能以此来治我的罪。至于司寇的事情,我错判了轻重,按照法度,我顶多就是被流放出城邑。”

“你理解你的,你无非就是希望月杏死掉,我没了继承人,你和司寇就都有机会当城主了。你怂恿众人一起杀了司寇,你就是唯一的下任城主人选了!”月山缓缓道来。

月风脸色有些难看,他的阳谋被人说出来,十分难堪。

“你不配做城邑的占卜师。我宣布,从今以后,除我之外,城中禁止其他人占卜,月神的神旨只有我的耳朵可以听到,只有我的眼睛可以看到,只有我的嘴巴可以转述。”

“念在你从前为城邑做了很多事情,你自行收拾东西,十天之内离开城邑吧。”

按照月城的法度,月风可以带走自己的奴隶和土地之外的财产离开,去别处生活,永远不可以再回到城邑。

众人觉得城主对月风已是非常仁慈。实际上,对于一个渴望成为首领的人,威信与权利才是最大的财富,被驱逐离开城邑只有死路一条。

司寇死了,占卜师还有十天就要离开城邑,城主从此控制了与神交流的唯一渠道。

月城这个小圈子内,除了首领一族之外两个最大的家族势力彻底完蛋,权利真空却很快被月山安排的家境贫寒但颇有才能的平民补充上。

城主月山以自己苍老多病为由,不仅任命这个平民做了司寇,还学习大河流域很多城邑的做法,任命他为“宰”,帮助城邑首领掌管和处理城邑中的日常事务。

这个平民叫做月漆,只有母亲没有父亲。据说他的母亲在漆树下睡了一觉,梦到自己吃了一颗鸟蛋,便生下了月漆。

这种情况在如今的月城已经不多见了,虽然很多家族还是女性做主导,但是孩子父亲是哪个家族的成员也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月漆从小到大没少受到其他孩子的欺负,但他从未报复过欺负他的人,总是专注的做自己的事情:认真种地,孝顺母亲,抓住一切可以学习的机会……

月城人善做漆器,但割生漆气味难闻,让人反胃,而且即使没有直接接触到漆树汁也会令皮肤奇痒难忍,所以有地位的大家族没人愿意管理割漆的事情。

有好心人便推荐了月漆去管理漆园。从管理漆园开始,分给他做的每件事都让众人信服。平日里,对年老体弱者都十分友好照顾,很受城民爱戴和信任。

渐渐的,这个年轻人便进入了城主月山的视野,这次权力更替,选他出来顶上,民众也没有不服气的。

虽说月漆眼下是没有成家,没有富贵亲戚,但他总有朋友、同僚、下属,结成朋党不过就是几年的事情。

陶夏心想,这个月漆要不是城主的私生子,要不就是城主给月杏相中的乘龙快婿,不然他费尽心机搞掉两大家族,又推一个出来干嘛?

“我不明白城主为什么要这么做。”陶冬凑近小声问姐姐。

陶夏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陶冬,他才十五岁,不懂也正常,自己也是基于经验揣测而已。

陶冬之前一直在学堂学知识,实践能力比陶秋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所以这次出门才把他带在身边教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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