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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南一北,可是天壤之别。于是不出三句话就要告辞,生怕被她缠上了。
她原想寻个长宁门的医修请教一番,奈何说不上话,走投无路之际,只有杨衍愿与她多攀谈几句。
那样的眼神,她哪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想着杨衍适才对那突然闯入的男子逢迎讨好的模样,又忆及这些名门子弟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作态,崔莲心不由冷笑,人情冷暖,便是远离世俗的修道之人也躲不过,怪她资质平平却入了修仙一途,只够寻个声名不显的师门,处处低人一等。
指甲陷入掌心,一阵疼痛,崔莲心闭闭眼,松开了手。
方才,她其实看到了那闯入房中的男子的腰牌,上头规规整整刻着一个“陸”字。
能让杨衍忍气吞声的人没几个,姓陆的,她一想便知。永陵郡的陆家,乃是入世的修仙世家,门庭显赫,历世重光,在四海内的地位举足轻重。
杨衍恭恭敬敬,一口一个陆公子,不用想也明白是谁了。
崔莲心站在楼梯上,一低头,无意间看到堂中坐着的那人。
适才跟在一旁的仆从此刻不知去向,天还没亮,前堂只他一人。他静静坐在那儿,对着手中的一块碎玉发怔,那玉石似乎在微微发亮。
她顿住步子,看得出神,忽听身后有人道:“师姐?”
崔莲心收神,轻咳一声。
“师姐在看什么?杨师兄可应下了?”
她心不在焉:“应下了。”
“太好了!”崔文心喜上眉梢,意识到自己闹出的动静大了,捂着嘴说,“我就说了,杨师兄与那些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不同,他帮了我们这么大忙,如何谢他是好?”
崔莲心不甚欢喜,不经意往堂中瞟了一眼:“我来处置,你不必管,回屋吧。”
*
一夜过去,宣禾醒时,床边多了双天青色的绣花鞋,鞋跟上缀着小小的珠串,精致可爱,与她一身衣裳十分相称。她扶在床沿,笨拙地穿上,长了半寸。
裁云在她身周走一圈,评道:“不错。先不管你是谁,有何目的,既然要随凌昭上燕山,就不能扮得太寒酸,免得让人说他苛待了你。”
裁云转头看桌前的凌昭:“若有人问起她,该怎么答?”
坦诚相告?不好,凌昭仇家不少,中了禁术的事若传扬出去,难免会有人借机对他不利。
给她编个什么身份好?
裁云想呀想,瞅着她一身天青色,灵机一动:“小青!你就叫小青好了,是凌昭山下捡来的小妹。”
听了这话,宣禾毫无反应,依旧懵懵懂懂地盯着他看,凌昭饮一口茶,不做评判。
无人理会,裁云只得自己找场子:“给你取名呢,这也听不懂?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给凌昭打酱油了!”
宣禾眨眨眼。
裁云蹲在她面前,捏着她的肩膀晃了晃:“你是听不见?还是个哑巴?”
哑巴?哑巴好,从现在起,她就是哑巴了。宣禾暗自决定,点了点头。
几日前不还哭闹不止?怪了。裁云指着她的小脑袋,看向凌昭:“她莫不是脑子不好?”
裁云想了一夜也想象不出她算计人的样子,愈发觉得这呆愣愣的女孩无辜。都怪那施法的恶人,竟连个孩子也不放过,细数起来,她从出生到现在不过十来天,能懂得什么?现今还身有残缺,真是可怜。
凌昭不关心他心里这些弯弯绕绕,搁下杯盏起身:“走了。”
他喜静,此时等到客栈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动身,也不御剑赶路,而是慢悠悠地转出清河镇再奔赴燕山,恰赶在日落西山前到了燕山脚下。
重回师门,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头,宣禾怎么也想不到,再回山时是这样一副光景。
沿着云遮雾罩的石阶拾级而上,远远即可见山门挂着的白幡,弟子们换下青衣缟素,一脸哀痛地接引前来祭灵的来客。
凌昭声名在外,即便他已隐藏了灵力,依旧难掩气质,一上山就有人注意到他,以及他手里抱着的宣禾。
宣禾压下复杂的心绪,埋在凌昭肩上不敢抬头。唐珂这小子,来真的!
许久未见的崇光师叔哭丧着脸亲立在山门外,接过一份份帛金,交由一旁的两名弟子收好并登名在册。
看到凌昭时,崇光惊疑道:“凌师侄?!”
凌昭递过备好的帛金,极有分寸地说:“前辈,节哀。”
崇光叹道:“宣丫头从前不懂事,难得师侄不计前嫌,愿意来送她最后一程。”
“应当的。”
宣禾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没骨气的师叔,贬损她不说,还一口一个师侄,叫得真亲切。
崇光欣慰地点了点头,终于看向她乌黑的后脑勺,疑惑道:“这位是?”
凌昭随口说:“家中小妹。”
见他不欲多说,崇光不好追问,只是探究地看了宣禾几眼,便扭头吩咐:“宿青,带你凌师兄进山。”
话音刚落,一名少年立即放下手里的活匆匆跑来:“凌师兄,随我来。”
“有劳。”凌昭迈步跟上。
尔后,身后传来几声交谈。
“我怎么从未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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