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囊,几件巴掌大的旧衣,算它一贯钱都多了。

裁云拿起水囊,红着脸道:“我问了,这个用完了,寻些米浆喂她也是可以的。”

凌昭点头。裁云奔波一日,得他许可,化作一道金光融入他腰间一块黛色玉石中,玉石轻轻一晃,再无动静。

宣禾哭声弱了些,她思忖着,三清山向西十里地便是长宁门,原来她还在长宁门附近。

凌昭抱着她坐下,解了水囊,小心将里头的东西喂给她,宣禾嘬一口,腥得发昏,强忍着不适用了几口,便挥着手将水囊打开了。

凌昭极有耐性地拿着水囊往她嘴边凑,见她扭着头不喝,也就作罢。宣禾心里嘟囔,若他知道臂弯里的女娃是谁,恐怕真会饿死她,哪里可能如此用心地喂养她?

给她填过肚子,凌昭拿了裁云带回的旧衣给她换上。宣禾乖巧地配合,由他捉着手脚套进衣裤里,他做起这事并不熟练,只是颇有耐心,动作轻柔,仔细认真。

离得格外近,宣禾盯着他的脸,惊讶地发现,他在不面对自己时,看着竟是意外地顺眼。虽然在最厌恶他的时候,她也不否认,这张脸清隽不俗,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在了他的脸上。

宣禾想不通的是,他为何对她的存在表现得如此淡然,难道是认命了,准备不问来路收留她?

凌昭仔细将那指甲盖大小的衣扣系好,宣禾没及时移开目光,冷不丁和他四目相对,她做贼心虚,生怕被看出什么,忙合上眼。

凌昭没有和她交流的意思,将她放回襁褓中,在她身下垫了些衣料,自顾自地打坐去了。

正是嗜睡的年纪,宣禾这一合眼,再睁开时,已是第二天。

一名尚未及冠的少年伸着头挡在她眼前,带着一丝稚气的眼里满是探究:“凌昭凌昭,她又醒了。”

宣禾故意打了个喷嚏,将人吓开。

裁云抹去脸上的口水,恶狠狠地说:“你这邪门的小东西,一会就找老道士收了你!”

凌昭看他:“几时了?”

“快巳时了,”裁云老实道,“过一个山头就是三清山,吴家村外有客艘,日中时分可去三清江岸等候。长洛郡那黄三听说主人有求,已在客栈候着了。”

凌昭颔首,上前抱起发愣的宣禾:“走。”

黄三是何许人也?她没听过,但从裁云话里可知,此去长洛郡与她有关。也是,凌昭怎么可能就这么认了,无故带着她这拖油瓶,他又不是活菩萨。

凌昭一只手稳稳当当托着她出了屋,宣禾仰头向上,久未见光,难耐地闭紧了眼,不一会儿,眼前就多出一道阴影,是他抬手替她挡了光。

裁云跟在半步之外,踮脚看她:“凌昭,这是女娃还是男娃?”

凌昭不理他。

“若那黄三真有主意解了你身上的术法,这小娃娃要丢哪儿去?将她带回青云宗么?我看她毫无灵性,做个外门弟子都差点意思,日后打扫山门拿不动扫帚如何是好。”

宣禾气呼呼地咬着手指,咿咿呀呀地说着他们听不懂的话,时不时吐个泡泡。她实在后悔,当初绑了这块话多的破铁给她扫三日洞府还是少了。

顿了会,凌昭才道:“长洛郡有一户姓孙的人家,孙老爷膝下无所出,乐于结个善缘。”

“是一年前咱们来长洛郡,顺道帮忙除过妖的那孙府?”裁云听后点头,“一方富贾,家境殷实,孙老爷是个善人,也不算亏待了她。”

裁云往前凑了些,对她道:“听见了没?日后你就该进城做个公子小姐享清福去了,遇上我俩算你命好。”

什么孙府孙老爷,她才不要在山下认个爹!宣禾眉目皱到一块,裁云以为她又要打喷嚏,连忙闪身躲开,踩了山路上的一颗石子,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宣禾偷乐。剑灵化人离了主人,只空有灵力,体魄与常人相当,裁云这样的名剑也不例外。别看他样貌稚嫩,实则活了千万年,少有入世的缘故,心性还不及她一个五百岁的小姑娘成熟。

凌昭说:“好好行路。”

裁云爬起来拍拍衣袍,闷声道:“是。”

除他们外,三清岸边已有人在候船来。

凌昭一个气度不凡仙姿玉质的青年人,怀里抱了个吃奶的小娃娃,身侧还跟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人,叫人摸不清其中关系,尤其惹眼。

有人侧目看他,他坦然站着,那些人看他的眼神愈加大胆。及至上了船,他嫌客舱内吵闹,抱着宣禾坐在船尾,能听得见裁云在里头聊得欢畅。

“我看几位生得仙风道骨,不像乡野中人,可是长宁门来的高人?”

裁云自谦道:“寻常生意人罢了。”

“外头那位?”

“是我兄长。”

“他抱着的是?”

“是……”裁云没撒过这谎,想了一阵,横竖日后没交集,便道,“是我侄女。”

船尾二人皆是一僵。

客舱里,掀了布帘,看着凌昭背影踌躇不前的那姑娘收回步子,默默低身回去了,裁云觑她一眼,亏他机警。

万里清江万里天,一村桑柘一村烟。顺着东流而下,两岸青山渐渐低矮,江面越发开阔,碧波万顷,浩浩汤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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