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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幕 面具(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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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从阴沉的天空降下大雨,仿佛连老天也在为道信的离去而哭泣。

你撑起纸伞出门去趟便利店后,漫无目的游荡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不知不觉便再次来到歌舞伎町。

快要行至那栋粉色墙壁的木屋建筑前时,你看见有一队人依次走下楼,背身朝你前方的路走去。

当即意识到什么,你举高纸伞,抬首朝正站在二楼万事屋招牌后打电话的人看去。

“枝川?身体没事了吗?”土方十四郎打完电话,关上手机翻盖对你招手道,感觉在这里遇见你有些意外,一面走下楼,“对了,昨天还要辛苦你大晚上跑来通知我们,谢了啊。”

“药效昨晚就过去了,你们要连夜想办法紧急安置那群孩子才辛苦呢。”你走到楼梯口将纸伞递上前,替他遮挡连绵不断的雨丝,又转头望向方才离去的一行人,皱起眉问,“怎么回事?”

“是那群小鬼硬要来委托他,替他们的老师报仇。”土方按下打火机燃起一根烟,与你并肩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烦躁地向你叙述起事情经过。

“真是的,只收下一枚巧克力贴纸当委托费,还说不去的话灵魂就会折断的一通屁话……我以前就觉得那家伙很喜欢异想天开,不过如此看来,就是个纯粹的大傻子啊。”

“漂亮话他可是很会说道的,不用在意。”想起坂田银时昨夜在电瓶车上对你“不会说漂亮话”的自白,你莞尔笑着安慰,旋即调转矛头对准身边的人,“不过,我看真选组也是半斤八两吧?副长刚才在瞒着当跟踪狂的局长向谁打电话下指示呢?”

“那是……!”真选组副长语塞,衔着烟瞬间憋红了脸,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有意思。”见他向来严肃的俊脸上变换出仿佛偷干坏事被人发现的窘迫表情,你竟觉得可爱,但只是凝视着被朦胧雨幕截断的前路,悠悠感叹,“虽然总被说成是‘夹着尾巴的幕府走狗’,反而像群桀骜不驯的狼。”

默许了这个对他来说相当受用的说法,土方微勾唇角,取下烟抖落受潮的烟灰,思虑半晌才再次开口。

“说起来,你本来也想这么做吧?比我们几个都……”

“这个嘛……”

撑伞的女人眸光黯淡,不置可否。

“抱歉!我不该谈起这个的,又让你想起那些事了。”以为不小心说了冒犯你的话,土方连忙道歉。

“没关系,你没有说错什么……因怨生恨,因恨生杀,不知从何时开始,它们便会像诅咒一样深入骨髓。”你偏头直视他慌神的侧颜,捕捉到对方烟青色瞳孔中因你的话而闪烁的震撼。

“往后若不依赖那恨意拼命活下去,肉身便会消逝殆尽,灵魂也会土崩瓦解——那些孩子们可能无法承受这些。道信先生心里也明白,但即便他后来想通,计划逃跑也于事无补,这是他曾为人斩的宿命……不过至少,我们还能为孩子们斩断仇恨的锁链,让他们能够毫无顾虑看向明天成长,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听闻你这番话,黑发青年狭长的双眸不禁瞪大了些,对先前在万事屋所见还未能想通的地方感到豁然开朗。

“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你瞧见对方一直因郁结而紧绷的五官线条柔和下来,暗自放下心后,淡然回望他:“毕竟那时没有人来替我做什么。”

“枝川,但你自己……”土方两指夹着烟,敛下眼睫犹疑地问,“从那时到现在,选择这条道路不后悔吗?难道就不曾因为什么事情犹豫和放弃过?”

“当然犹豫过,也曾怀疑过自己是否选错路了。”你握着伞柄的指节悄然收拢,用空出的右手扯下衣袖,指给他看左小臂上一道几乎浅淡到快要消失的旧伤痕。

“有一次,在我知道某个仇人已经退隐,开始靠着一技之长养活年幼的儿子后,我犹豫了。我在见面后只是要求他道歉,但他依然二话不说对我拔剑,我想摆脱他,对方却故意用我的剑自杀……那之后,他的儿子想向我复仇,我没有反抗,但儿子只能做到划伤我的手臂,就放下剑独自离去了。”

被你叙述的旧事所撼动,土方下意识抬手,触着那伤痕问:“他有孩子,又有赚钱的一技之长,而你已一无所有……你明明给了他道歉就能活下去的机会,他为什么还坚持要拔剑?”

“在这种时代,你们依然跟随近藤先生举起剑战斗,是为了什么理由?”你没有拂掉他的手,冷静反问道。

土方十四郎先是愣神,转瞬想起近藤勋在真选组成立之初对他们宣言过的那番话。

——“所以,我们要不断探寻,不断抗争,选出只属于自己的那条‘诚’之道走下去!”

“若只牵涉到自己,你们恐怕还能忍。但若牵扯到你们无法割舍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察觉到他波动的情绪,你微笑着道出关于那件旧事残忍的真相。

“即便我当时放过他,他下半辈子也无法忍受儿子随时可能知道自己过去的秘密这件事,才选择对我这个知情者拔剑——他拔剑是想告诉我,如果会因他的儿子感到良心不安,没资格说复仇。总而言之,虽然已经脱离‘逸津流’,他内里仍没有任何改变,若是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遇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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