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3）

起一张纸。

不像是试卷？

她愣了愣，刚反过来，那张纸就被唐倩倩不假思索地抓走了。

方昔呆了一秒，时间虽短，却足够她看清——

那是一张确诊怀孕的产检报告单，上面还写着唐倩倩的名字。

“什么……？是他的吗？”方昔难以置信望过去。

似乎从一开始唐倩倩就在找这张纸，她不再一张张捡，将地上的卷子合拢在一起，一块儿揣进怀里，终于抬头望向方昔，努力挤出一个笑：“今天助残募捐活动还顺利吗？”

“唐倩倩。”方昔当然不会放任她转移话题，从认识唐倩倩以来，方昔对她的全部形象就只有勤奋认真踏实这样几个词语，一个连男朋友都没有过的人，竟然突然间就怀孕了。

她拽住唐倩倩的手腕，止住她欲离开的步子。

只是拦住，方昔并没有施加多么大的力气，而下一秒，她突然觉得唐倩倩的手虚虚地掉了下去。

唐倩倩回过身看向方昔。

两人同所大学毕业，生存现状也相差无几，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几近可以独立生活。

本来以为毕业后生活会变好的，可如今毕业在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唐倩倩望着方昔的眼睛，想了想不知哪一步行差踏错从自己那本该与方昔相似的人生轨迹里歪斜的自己。

如果方昔一定要问？

“是他的。是季旗的。”唐倩倩轻轻地妥协开口。说完这句话，她便转身打开了家门。

关于季旗的消息，唐倩倩还曾经特意叮嘱过方昔。

而现在，唐倩倩变成了那些据说中的一员吗？

方昔捏了捏拳头，她追上去，抓住那份孕检单：“这个不能被你妈妈发现吧。先放在我这里。”

“今天去我那里住。”

唐倩倩没有说话，松开了手。

天空猛然劈下一道闪电，雷声隆隆作响，轻柔飘落了一天的薄雨蓦然变得汹涌磅礴。

*

车子停在鼎翰川小区的停车场，司机下车，为贺今佑打开车门，赵观山也刚要下车，突然听到贺今佑问：“如果我没记错，半个月前，泰幸科技是不是闹出过盗用专利的事？”

赵观山：“是的。”

“那就先不考虑泰幸科技，你去安排。”

“好的。”

贺老夫人生辰在即，后备箱里装着准备好的礼物，一箱箱摞着。

赵观山和司机一起忙着往家搬，贺今佑下车，摸了瓶矿泉水，刚喝了一口，视线突然落在一个小小的卡片上，微微迟疑间，赵观山已经跑回来，他略显慌张：“贺总，老夫人来了。”

贺今佑伸手捡起那张卡片，往家走去，刚走出电梯，就看到贺老夫人秦婧：“您怎么过来了？”

秦婧直奔主题：“我来找我儿媳妇。”

“我儿媳妇呢？”

老人就在电梯门口蹲着，也没有输密码进去。

贺今佑走过去，推开锁，输入密码：“怎么不进去？我不是告诉过您密码吗？”

秦婧：“我可没记住。省得儿媳妇以后害怕我，都不敢回家。”

“……”

门锁“叮”的一声打开，贺今佑先走进去，拿了双女士拖鞋放在秦婧脚下：“您来得不巧。我刚刚才把人送走。”这也不算是句谎话。

“那我就不进去了。”秦婧掷地有声。

贺今佑拦了好几句，但都奈何不了秦婧立场坚决。

仔细想想，除了母亲，奶奶似乎是唯一一个不抗拒，他悄没声领证结婚这件事的人。

她跑这一趟就是特地来催他的。

她在怪他结了婚却一直不把人带回去。

房间又恢复静悄悄，贺今佑还攥着那张卡片，他摸了摸自己的手机，又似乎想到什么，走向还在忙着搬东西的赵观山：“你是不是有她微信？”

*

简易且窄小的玻璃门内是“沙沙”的淋浴声，唐倩倩在卫生间里洗澡，方昔在外面手脚利落地将床单被罩换成全新的。

换好后，她坐在地毯上发了几秒的呆，卫生间传来唐倩倩的声音：“昔昔，沐浴露好像没了。”

“哦，等我一下。”方昔急忙站起来，去储物柜里拿。

她站起来得太快，头有点晕，刚把沐浴露递过去。

整个人就因为这剧烈的头晕跪在了地上。

她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竟然哭了。

又来了。

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她看到一个七岁的男孩在她房间里走来走去。

他一声又一声叫她：“姐姐。”

方昔手忙脚乱地拽下自己的包，去摸文法拉辛，极快地服下一粒。

文法拉辛的生效时间是一至两个小时，之前唐倩倩没有住进来的时候，她会靠敲击出巨大的声响把自己唤回神。

但，今天她不想吓到唐倩倩。

方昔手紧紧地攥着地毯，如坠入黑色不见光亮的地狱。

突然——

“叮当”一声响。

是她的手机。

方昔如得救般回过神。

她点开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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