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话算数吗?(劝退章)(1 / 4)
天未亮,丞相府东阳庭的红梅亭亭绽放,雪满枝头,唯有暗香里。
西偏房烛火闪烁,一道人影落在纸窗上,沿着廊的方向消失在一处明瓦窗里。
最后只能看到温暖的灯光。
若思安在小侍广木的伺候下将官服一一穿戴整齐,朱红的外袍在黑皮腰带的束缚下,显得妥帖文雅。
今日早朝,大安每三日早朝,如此,既不显得疲倦又不怠慢国事。
若思安还未清醒,意识朦胧,她最烦冬日早朝,从府到宫廷也有一段距离,即便马车里有暖碳也让人不想动弹。
要不然,称病告假一次?
广木跪在地上整理好身侧之人的脚靴,抬头便看到自家大人打瞌睡。
他没打搅,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大裘为若思安披上,等收拾妥帖后开了一处窗户。
寒风凛冽,散了屋内一夜的旋溺闷腥,也吹醒了若思安的朦胧,她转身看向广木,他在梅枝中,眸光温柔,唇边浅笑,一身白色单薄里衣静立北风中。
若思安报以微笑,她是个体贴人,从床上捞起带有余温的棉被,大跨步过去裹住广木。
两人柔情蜜意,若思安抱着广木,脸贴脸地说:“回来给你带桂花糕,还是东街那家的。”
东街的桂花糕,是广木最爱的甜食。
广木低头羞涩,哪怕这般场景时常发生,他还是努力记住收集在心里,这么好的人,难得,谁也不会记住一个小侍爱的吃食。
只有若思安会记住,他要日夜思念,这样,次次都是一场礼物,独属于他广木被温柔对待的礼物。
“小厨房暖着烧饼,一共两份,你一份,盛大人一份,伞和手炉也在里面,进去把外裘脱了,不然出去冷风一吹得风寒。”
若思安点头关窗,这样的絮叨关怀她一向受用。
丞相府和昼蛟侯府仅一墙之隔,盛安早早立在门外。
天寒地冻,她却只穿了一件夹层的秋衣,若非冬日官服厚重,她只怕就这么迎着风雪。
“咯吱”一声,侧门打开,一辆马车终于从丞相府驶出。
若思安撩起车帘,只看到连马匹都未准备的盛安揪着柳树枝条揉搓,身姿挺拔,在武将玄袍的映衬下更显肃立,又因有爵位,上面用金线修了一只威武霸气的老虎,栩栩如生,好似下一刻就要冲出撕咬。
“嗯?盛大将军今日要讨车?”
听到熟悉略带调侃的声音,盛安转身,拢拢衣袖:“不知若大人可否赏脸?”
若思安脑袋一偏,“还真会客气,上车。”
车内暖气袅袅,盛安怕热,只留下秋衣,单薄地引起身旁之人的摇头感叹,“安,你为何总穿这般少,同你一道总显得我很虚弱。”
盛安驾轻就熟摸向若思安怀里,用力一拽掏出烧饼,啃一口,嘟囔不停:“我等习武之人自然有些看家本领,嗯,你这烧饼比几日前的好吃,看着好像刷了一层猪油又烙了一会儿。”
若思安拿起自己的也啃着吃,“狗鼻子。”
两人时常一同上朝,自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也不带面具,相处起来也比旁人要轻松活泼,一个不见了面瘫脸,一个不见了虚伪脸。
或许是昨晚陷入了温柔美人乡,勾得若思安总是忆起那些过去的片段。
余光看到盛安投入地吃食,让她想起孩童时光,有好有坏,但大多都已释然放下。
若思安五岁前一直养在亲生父亲公孙府中,那时她名为公孙云鹤。
……
五岁生辰,满身泥巴的公孙云鹤正趴在院子里抓蟋蟀,等待时一动不动,只有眼睛咕噜噜转,下一秒动作迅速,“刷”一抓一个准。
她玩得很尽兴,夏日烈阳晒得她皮肤黝黑,一身热汗,打远一瞧只看到一个热腾腾的人,不一会儿又像个皮猴子爬在树上抓知了
抓知了是为了吃,她在已故生母的书房里找到一本食谱,上面有各种虫子的吃法。
起初觉得恶心,后来学着纨绔子弟离家出走,困在山上只能抓虫子充饥,第一口差点没死去,结果肉质意外鲜美,自那次便爱上虫子。
她抓了一腰筐,兴奋时往上爬,脚下却没踩稳顿时往下溜,一阵天旋地转,她紧闭双眼,认命般做好与大地亲密接触的准备。
却意外没有疼痛,依稀间感觉身下热乎,还挺软。
好像是……
“待够了没?”身后传来一道闷哼声,“快下去,重死了!”
她手忙脚乱却麻利起身,定眼一看,原来是个女孩,将人拉起来,对着一张好看的玉娃娃脸意外有些不好意思,她傻愣愣地挠挠头,“谢谢你,我叫公孙云鹤。”
“盛安。”
她拉着盛安往前庭跑,越过满池莲花,跨过低矮灌木,穿过成片竹林,风从她耳边簌簌飞过。
心里高兴极了,这是她的第一个伙伴,她急切地想把新朋友介绍给家人,完全不想如果没有主人家邀请,盛安又怎会出现在花园中。
到时屋内坐满了人。
祖母拉过家中所有的小孩,又从门口扽住满头大喊的公孙云鹤,从尊位依次往下介绍。
盛安进门后挣脱她的手,只往一个身穿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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