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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同鸭讲(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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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知道他就快实现梦想了。她看了一眼日历,原来杨砳说的不会等太久是不到半年。

孤注一掷把全部家当都投进公司的人没有人愿意在他身上留下一个唇印,但创业指日成功的青年才俊却是别人眼里的香饽饽。她在女助理探究的眼神里把衬衫丢进垃圾桶,那个唇印在垃圾桶里也晃得刺目,和他助理的眼神一样刺目。

杨砳一早穿着T恤从卧室走出来,“同宜,你给我买的那件衬衫呢?怎么找不到了,今天还要穿。”

“扔掉了。”宋同宜喝着碗里的云吞,眼神不由自主地向垃圾桶瞟去。

杨砳也向垃圾桶看去,“怎么丢了?”

“沾了点儿东西,洗不掉。”

“那就丢了吧。”杨砳坐到她对面,三口就喝完了碗里的云吞。

宋同宜不想理他,她听到司机王师傅在楼下鸣笛,杨砳嫌每天早高峰打车麻烦,干脆和王师傅约好,每天拉他上下班,按月结钱,每个月连带房租顺便一起都付了。

“你该走了。”

临走的时候,杨砳掰过她僵硬的脸,照例在额头印了一个吻。

宋同宜上班上得心不在焉,她看着办公室斗柜上面摆着的那盆水仙若有所思了一整天。等到下午,她抱着花就往外冲,还没冲出办公室就被程乐游拦下,“你去哪儿?”

“去给杨砳送盆花。”

程乐游一脸你没事儿吧的表情。

宋同宜侧身从她身边经过,要出门的时候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她门口拿着一张纸条核对她门上挂着的门牌。

“你好,有事儿吗?”

“您好,您好,您是杨太太吧,我在杨总办公桌上见过您的照片。”西装男热情地向宋同宜伸出手。

“他叫你来有什么事儿?”宋同宜抱着那盆花行动不便,勉强才腾出一只手。

西装男突然冲她鞠了一躬,九十度,“杨太太您好,我姓王,您可以叫我小王,今年22岁,身高一米八,g大毕业,学行政管理,狮子座,血型o……”

“等等等等。”宋同宜打断他,“他叫你来到底干嘛?”

小王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杨总叫我来这里找您进行三面,杨总说只要我通过您的面试以后就是他的新私人助理了,负责打理杨总的工作和生活安排。”

宋同宜听了这话挑了挑眉,她想了想,把那盆花塞进小王怀里,“告诉他,我并不想决定他的员工去留,谁都一样。去吧,麻烦你帮我把这盆花送到。”

*

夏天的时候,谭风和向小园结婚。

这个和夏天一样热情如火的女人婚后拉着宋同宜投身太太们的社交战场。

宋同宜不懂这些,去了几次也兴趣不大。在某位太太“夸”她的包很“别致”以后,她看着身边向小园垮下来的脸才琢磨过味儿来,“别致”在这里可能不是个褒义词,原来她们问她住在哪儿并不是真的想知道她住在哪儿,也不是想听她说旧城区究竟多么有人情味、那些小巷有多么好玩儿,原来她们问她的职业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她的工作内容有多奇妙、抚慰人心有多震撼。

她们以包包划分层次,按住址划分阶级。至于职业,锦上添花可以,像她一样累死累活就没必要。

向小园找借口送过她很多橙色的盒子。宋同宜都没背过,她实在不明白,杨砳平常穿个人字拖和短裤出去别人见了也只说低调,怎么女人见面却得像个花孔雀一样展示自己最精美的那根羽毛。

宋同宜只能以她的专业素养来理解这样的社交方式,以她的专业来看,这种方式简单直接且高效,还不费脑。只是她不知道她们通过这种方式节省下来的认知资源要用到什么地方去。她偶尔愤怒,在别的太太夸她的包“别致”的时候会礼貌道谢,向他们解释这是发c刊后学院送的纪念品。就像她并不知道她们肩上的包都属于哪个品牌,她们也不知道c刊到底有几个刊。鸡同鸭讲,双方秀优越都没秀到对方的点儿上。

夏虫不可语冰。

宋同宜每次想到这句话都觉得自己其实有点儿刻薄。

她知道她们其实都是对方眼里的夏虫。

宋同宜吃早饭的时候和杨砳抱怨自己的离谱遭遇,他们只有吃早饭的时候能说上几句话。杨砳第二天给了她一张卡,让她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宋同宜也怀疑自己,她坐在程乐游办公室里问她:“你说我是不是给他丢人了啊?”

程乐游往上问候了杨砳祖宗三代,“你有病吧宋同宜,我还嫌他给你丢脸呢!一副暴发户嘴脸丢不丢人啊!”

等到杨砳终于换了大房子,宋同宜才知道他到底有多有钱,暴发户是买不起这样的房子的,他是别人口中的“新贵”,她也不再是别人眼里的夏虫。他们和近几年的其他新贵们同住一个小区,人人都温柔地同她打招呼,仿佛她的寒酸是从来没有的事。

宋同宜的生活从某些方面来看其实没有变。她以前靠着阳台上的玻璃窗等杨砳回家;现在倚着比原来大十倍的落地窗等杨砳回家。她说十倍其实也是保守估计,这面巨大的落地窗比他们原来住的灰色小楼还要高。

窗外也是不同的风景。她的视线再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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