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劲(2 / 2)
指尖恰好触碰到滚烫的热气,“嘶”地猛吸一口气,缩回手去。
广陵王拎起酒壶给自己斟酒,压根没留意到这一幕,心中正津津有味地回想方才的谈话,觉得这苏仆延真是个顶好的慈善家,竟然让最不擅长砍价的自己也能简简单单又面子十足地拿到好价,简直可以写在自己的履历中供往后每一任绣衣楼主日夜学习、顶礼膜拜。
她想着想着,不由嘴角带笑。孙权见她不但不心疼,竟然还露出一副嘲笑的样子,心中万分委屈,索性自暴自弃地坐在那发起呆来。
广陵王只当他年纪小气性大,还在为刚才不牵手的事烦恼,便特意留给他时间去消化,同时心中赞叹自己的宽宏大量。
一日后,苏仆延为他们备好车马干粮,增派十五名羌人勇士一路护送回关。
到了河内据点,他们暂时留下歇脚。这是一家官营传舍,平时只供官吏出差留宿或招待外域使者用,接管此处的啬夫是绣衣楼蜂部的人。
广陵王等人来到传舍前,刚下马车,阿蝉便端着杯热茶从里边迎了出来。
“楼主,最近瘦了好多。” 她将茶水递给广陵王。
“你也是。这一遭可真不容易啊!”广陵王执起她的手,两人对视一眼,百感交集地笑了,“走,我们去里边说话。”说罢,牵了阿蝉进去。
孙权从后边一辆马车中下来,拍拍衣袍上的灰,抬头便见她牵着阿蝉的手往门内走,视线不自觉地停留在两人手上,心中连连冷哼。
这几日,他和她别说坐一起了,就连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交流都没有。孙权人生中第一回经受这种旷日持久的冷战,憋足气日思夜想,简直要熬干了心血,眼下也挂上了重重的黑眼圈,整个人看着比从前憔悴十倍。
众人在传舍歇下,广陵王同阿蝉一起坐在自己房里谈事。
两人说起五斗米教的情报。
“我跟玄蜂沟通过了,让蜂部的人乔装为教徒,混入内部。前天他们传回消息,说见到了新教主,只是与先帝有五分相像,但隔得太远也不敢确定。所以他们又调查了此人的背景,发现他出自民间,证据充足。”阿蝉将一叠材料放在桌案上,推到广陵王面前。
广陵王接过材料细细看过,脑海中将这些零碎的言论与物证记载不断组合推导,最后叹了口气,发现新教主是另一人的可能性很大。她有些没精打采地将材料往桌上一摊,两手撑着桌子,给自己揉太阳穴。
阿蝉从来不识人脸色,除了楼主。她小心翼翼地坐到广陵王身旁,一手抚了抚广陵王的背:“楼主,不得劲吗?想吃什么,我让后厨去做。”
“没事,我不太饿,你问问其他人吧。”广陵王笑着摇摇头,“至于五斗米教……留两个人卧底继续盯着,其他蜂撤回,派到各地去重建之前烧毁的据点。进来楼里人手损失太多,得省着点用,再留意养些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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