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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总有一些僻静的小角落,可以避开一些视野,虽然还是避免不了会有人从旁走动,但是都看不到她。
王嘉余耐心地等待着,她指定自己要吃那个窗口的蜜汁烧鸭饭。
从接到这份工作的原因,到组织架构,工作流程,时长,对接人员。
除了一些含糊不清涉及到公司数据的地方,只要她问的他都一一答了。
她看似霸道地步步紧逼其实很有分寸,半步线都没有越过,之前试探过后不该说的一句未提。
这就是跟聪明人打交道的快乐
一番谈话下来,陈柏青发现一些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都被她一一拎出来,晒干净。
此刻才有了她也是一家公司创始人的实感。
只是最后话题落在:“他们给你的钱太少了,你被坑了。”
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数字。
说了太多话,她的嘴角有些不安地牵痛。
“就当做是积累工作经验了吧,这些钱我已经很满足。”陈柏青拿出勺子把他的饭戳成两半,其中一半和酱汁搅拌在一起。
王嘉余眼睛一咪,毫不客气,:“不是你满不满足的情绪问题,而是你客观值得更多的钱,或者说他们应该付给你更多。”
整个流程几乎被他一手承包,想来反而是监督测试的人拿了大头。
虽然总觉得有些窘迫,陈柏青倒也十分老实地说出了他心中所想:“我知道,只是我没办法跟他们议价你懂吗?”
他低头筷子无意义地搅拌几下,坦然道:“我只是一个他们出钱举办的计算机比赛的冠军,一个还需要拿他们奖学金甚至未来去那里应聘的学生。实际上,我承受不了任何他们对我的负面评价所带来的影响。”
陈柏青抬眼看她,一片平静。
王嘉余愣住。
他接着说:“所以他们给我一个我可以接受的价格,或者说对我生活有帮助的价格,我就只能接受。”
从上到下,这个金字塔链条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克扣他的劳动成果,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而他不能说不。
因为如果在最底层,出生茅庐的他非常容易就会被抹杀掉。
这是王嘉余没有想到的,也没有体验过的视角。
陈柏青似乎很想得开,他不卑不亢:“这就是我的人生剧本,你这个大小姐。”
王嘉余心里不满,但声音视微:“别叫我大小姐。”
“那叫你资本家。”陈柏青清楚知道她以现在的年纪就能拉到投资做好一家公司,眼界见识,资源调动都不是一个普通家庭会有甚至会想到的。
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都是不言而喻。
但这些是由身处其中的她们自己决定的吗?谁能看到自己生活中无色无味的空气浓度呢,恐怕只有命运能一探究竟。
“我给你提供一个机会。”
“是什么?”他大概猜到了一半,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你母亲在服用他们的药物对吗?……”
这一点是刚刚那个演讲上被顺口一提的。
看他神色正常,王嘉余继续说:“服用药物的同时,顺便宣传我的检测试剂。”
“这不是让我公开和他们的竞争对手合作吗?”
“我们还远算不上竞争对手。”她耸耸肩,“我们并没有自己的主营业务,只是测试一下基本生理状况。”
她挤出一个职业介绍假笑:“说不定还能帮他们打广告呢。”
“给我多少,创始人大人。”
“根据传播量,每年分你利润转化的40%。”
“这是个不菲的数字。”
“希望吧。”
对方忽然打断谈话,表示还需要更多时间考虑:“我去买水,你喝什么?”
“和你一样的。”她回想起他刚才跟自己的谈话,非常诚实,甚至有点过于坦率了。
这或许是个危险的信号。
陈柏青买了两瓶他平时不会买的矿泉水。
那是她接受采访时说过的牌子。
王嘉余接过的时候丝毫没有察觉,随口道了声谢。
陈柏青眼神低垂,转眼又恢复了平静。
没有人会看到呼吸的空气,除了那些空气被抽走的人。
短暂的时间间隔,让两人的心理距离似乎又各退了一步,王嘉余的语气也重新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她疑惑地质问又有点没话找话,:“你为什么好像很了解我一样。”
陈柏青实话实说:“你的名字在百科还有一些会议历程里有简短记录,这几天我查了一下。”
“你想和我套近乎吗?”
陈柏青没有回答。
“你对谁都这么坦白吗?”
她忽然意识到刚才那段对方自曝其短的话,无论在生活中在商业上是非常冒险的选择。
“没有。看你义正言辞要为我讨薪才说的。”他摆摆手又不能预料到会说什么,但其实有一股奇怪里的力量让自己不由自主地出卖了自己。
王嘉余一时语塞,感觉自己好像不应该多管闲事。
想了一想,她忽然叹气般好奇地问到:“会愤怒吗?”
她指在面对不公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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