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没滋没味的白水煮面条,我只需看上一眼,口腔里就会浮动着那淡而无味泡水面粉的味道。是以侯卿亲自把面推到我面前,大手端端正正放上一双筷子。他难得温柔和蔼的举动,依然被晕头转向拼命保持着最后一分理智的我给抗拒。这可能就是大众化五千年饮食文化的威力吧,也更有可能是大病初愈后内心无力回天后的摆烂。
当然在众多的平淡苍白的情感中,还潜藏着一丝丝委屈。
盖因我想不明白,侯卿到现在还留着我的原因。更像不清楚,既然他愿意留着我,为什么还要在一些细枝末节上折腾人。
似是因为我垂着头久不动筷,桌子斜对面的男人说道:“蜉蝣朝生暮死,看来你确实很像。”
蜉蝣。我在古诗文背诵的时候听过,看小说时也见谁提起过。
如果我对面是霸总,可能今天的客栈任我消费。早在说出我想要什么前,他可能已经开始使用超能力。
如果我对面是暖男,可能现在还在床上好好躺着。早在我醒来前,他会做好一切力所能及的小事。
可这一切的对象行动的前提,都是他们对我心存喜爱甚至挚爱。
但凡对面的男人开口解释一句,你喉咙有伤,不可沾染荤腥。就算配着他那望不透的眼眸,我也是可以做好自我解释的。
可他连这么一句关心的话语都不愿意说。因为他本身并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故意行事。
所以他点的这么一碗面,抛去一切情感,只是纯粹地为了看我的反应。
毕竟他在我的世界时,就一直在通过抛出问题做出行动来试探我的底线。
因此他现在留着我的唯一原因,或许就是担心我还有什么后手。
万一杀了我以后,就把他又拉回到现代。
万一杀了我以后,他就没办法再去现代。
这是我目前能思索出的最直白的,也是最有可能的原因。
而他现在或许,不再需要跟我培养什么情感了。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确保我不会发生意外。而对于道具的思想与处境,又哪儿有那么重要呢。
也所以侯卿点评我是蜉蝣——脆弱的生命轻易就会被谁所折断。需要他费心费神去关注着,着实恼人。
于是我自暴自弃地把面碗推开,被人逼迫到这个程度,就算是我也不会再傻呵呵地凑上去任他捉弄。但我现下也确实因喉咙的缘故没办法开口反驳,打算起身离开。起码回到房间可以让我避开他。
双手按在饭桌上,我刚要起身。侯卿比我动作更快,他在桌下伸出一条腿,正正勾住长凳。这下我借力后撤推开凳子的力道被化解到,维持着想要起身的动作卡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推开桌子?他在正对面坐着,是绝对做不到的。
可朝后推开椅子,被他勾着椅子也动弹不得。甚至注意到我朝便上侧身的行为,侯卿腿下用力。我便被严严实实夹在了桌凳之间。
“你干什么?”我抬头瞪他,做出口型。
“吃饭。”侯卿盯着我定定回答。
他的表情,好像是如果我不把这碗面条给吃掉,这辈子都不能离开这里一样。
我跟他僵持了很久,就到素面都坨成一滩拿筷子夹不起来。侯卿依然没有半点要放我离开的样子,他的意思很明白,今天这饭是不吃也得吃。
我只能憋屈地从他那里,把面碗从移动回来。
谁料我的手放到瓷碗边沿,他的手放到筷子上压住碗。除了桌子下面,又在桌子上面跟我进行了拉力站。
“你……有、完、没、完!”忍着喉咙的疼痛说完这句话,我松开手瘫坐在椅子上喘气。朝他大喊以后,我顿时感觉眼冒金星。刚刚被怒火充斥的大脑,发泄出去以后,立刻蔓延出一片缺氧的窒息感。
眼角余光瞥到站得远远的,不敢上前的小二。我内心自哂,在旁人看来,一个发完怒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一定是无力且神经的。任谁看到这样的人,一定会躲得远远的。因为他既不想承接这样之人的怒火,也不想去了解这种人的过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远离,不要让自己被战火涉及到。
“小二。”若万事皆能如他所愿,这人也不会在客栈中当个跑堂,尤其是在一家方圆十里杳无人烟的小破客栈里。在小二越躲越远的时候,侯卿扬声唤他。
小二只得局促地在腰间围裙上擦了擦手,捧着笑脸踱过来。
“一碗蛋羹莫洒麻油,煎份豆腐。再备碗热汤。”
“好嘞。”小二殷勤地应着下去喊厨子备饭了。
再看侯卿,我错愕地发现这家伙在我收手后居然执筷硬是从坨在一起的面饼中夹出一小块儿来放入口中。然后他发出一声轻笑,便放下筷箸。
他笑的时候,眼光是向着我的。加上同坐一张桌子,距离并不算远。我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他的笑容,不同于以往招呼人或是有什么坏心思。就是非常纯粹的因为高兴,所以笑了出来。如果非要在这单纯的笑容里找出痕迹的话,或多或少有一点促狭的影子。
可他是看着我的,他的这点促狭是对我?但又是因为什么呢?
不等我多思考,小二先端着一碗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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