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2 / 3）

春米酿。苏卓拍拍胸膛：“这可是我们外城最好的酒楼做的，绝对比斋堂那些好吃一万倍。”

祖师爷啧了一声，语气中嫌弃意味明显：“都一千年了，斋堂的东西还是那么难吃。”

殷如柳：“……”

祖师爷一千年前嘴也那么毒吗？

苏卓忽然道：“如柳师姐，你发什么呆呢？”

殷如柳微笑道：“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

“诶？有吗？”苏卓放下筷子，左右张望，四周只有春柳拂过的风声。他又向来较真，闭眼凝神。

春之气·定睛

四周仿佛有荧光点点，却又一闪而逝，似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窥伺。一草一木仿佛都成为了苏卓的眼睛，替他细细观察周遭的声气流动。

殷如柳夹起一块桃花糕放在苏卓碗里，仍是挂着浅笑：“我就随口一说，怎么还用上了术法。”

苏卓摸摸头，也不好意思道：“师姐你也知道，我这人就爱较真。还是似柏师兄教我的。”说罢，就把“定睛”给解除，那股令人不适的窥伺感很快消散。

殷如柳心下已经了然。苏卓来得正是时候，苏卓虽比她小上几个月，却早已是高阶弟子。除此之外，他还是春之城护城三大家族之首的苏家未来家主。

自千年前诸神陨落，大陆妖兽横行，人族被迫困兽大陆中心一隅，称为“息壤城”。为与日益肆虐的妖兽抗衡，此片大陆上几乎是全民修仙，资质过人者，便得入息壤城最中心的太微学院修行，而资质较差者，便留守外城。

外城分为春夏秋冬四块，各有几大家族于此镇守。春之地最大的家族苏家世代休息春之气，因此苏卓于此的造诣，敏锐度几乎不亚于两人的师尊长清道人。

连苏卓都感知不到祖师爷，看来方才祖师爷所言非虚。恐怕就连太微的院长，也达不到能感知到祖师爷的修为。

自己这可真是遇见得罪不起的主了，殷如柳决定老老实实少惹祖师爷，和平一点地让他从自己的玉环中出去。

苏卓咬着筷子含混道：“我听说今天凌霜又找你麻烦了，别理她，她这个人就是小人得志，又那样说似柏师兄，活该被打。”

明明是殷如柳实力不如凌霜，苏卓却说得像是殷如柳狠狠把凌霜教训了一通。殷如柳含着笑听苏卓滔滔不绝地说凌霜的坏话。虽然她并不厌恶凌霜，但自她修为停滞不前，在映春山的日子便一落千丈后，苏卓是少有几个待她始终如一的人。

苏卓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宵夜也吃完了，愤愤总结道：“这凌霜也真是无聊，隔三差五都要找你麻烦，她怎么不去跟蔺师兄过招？就知道欺负人。”

*

回到舍院之时，周围的弟子基本都歇下了，周围房间一片漆黑。殷如柳轻手轻脚地打水沐浴之后，却并不急着歇息，在床上打坐修炼，余光撇到旁边的桌上布包里荧光烁烁。

殷如柳赶紧拆开布包，差点忘了，方才因为洗澡给祖师爷包起来了。幸好祖师爷现在只是“气”，要是能呼吸的话，祖师爷差点就要被她憋死了。

见殷如柳大半夜并不急着歇息，祖师爷奇道：“小姑娘，你不睡觉吗？”

殷如柳边调息边答道：“一般打坐到寅时歇，卯时起来再修炼一会。”

祖师爷有些震惊：“一天就歇一个时辰？”

殷如柳淡淡道：“年轻，顶得住。”

某一千多岁祖师爷：“……”

祖师爷颇为感慨道：“现在的小孩真不容易。”

*

第二天卯时，殷如柳睁开眼，就发现玉环浮动在她面前。她一睁眼，玉环立刻停下了摆动，和她大眼瞪小眼。

祖师爷：“……我还以为你要偷懒，正打算叫醒你。”

殷如柳有点想笑，将玉环从空中摘下。又从柜子里新寻了一条红绳，给玉环穿上，复又系在脖子上。

殷如柳：“祖师爷，待你找到新去处，可要快点离开我的玉环。”

祖师爷冷笑：“你当我稀罕你这破玉环？”

殷如柳笑笑，没有说话。她昨晚其实并没有怎么歇息，而是将祖师爷附身在玉环上后发生的事情在脑海里细细回想了一遍。

她发现，祖师爷虽然确实修为高深，但似乎离不开她的玉环，起码在短时间内是这样的。如果殷如柳没猜错的话，他定然是被镇压了千年后气灵受损，需要寄托在某样东西上修复上一段时间。

今日的晨修风平浪静，下了晨修后，殷如柳去斋堂领了馒头，复又去诫院领了惩戒牌，继续昨天蔺师兄的处罚。映春山的惩戒牌是一朵迎春花，小小的，在受罚者受罚期间，迎春花会摇摇摆摆地漂浮在半空中，仿佛有生命般在空中陪伴着受罚弟子。

挂在胸前的玉环闪着亮光浮起，殷如柳知道，定然是祖师爷又在观察这一千年后的世界了。

殷如柳没有理会好奇的祖师爷，打扫完后，拿出怀里的馒头咬着，将扫把抛起，试图用自己的灵力御使这把扫帚。

飞叶刀作为高阶法术，御使飞叶其实只是最基础的一步。飞叶轻薄易控制，再往后练习就需要控制更加沉重的物体，最顶级者，甚至可以移山填海。

殷如柳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