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2)
晏羲和淡淡瞥她一眼,对她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为不置可否。
“是该好好谢谢你。”他敛眸,像是真的在仔细考虑如何报答她才好。
梁宿宁眼睛微微亮起,心底生出些期许来,其实她没想过要他多厚重的谢礼,只要下次再去探查人贩贼窝这种涉险的境遇时,他能给个她性命无虞的保证就好。
可谁知,他偏是不让她如愿。
只听晏羲和嘴唇一碰,随口回道:“那便许你再抄五遍《百家姓》,当做识字进益的谢礼好了。”
梁宿宁:“......”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复,呆若木鸡地张着嘴巴“啊”了一声。
“不是你说要尽早识文断字,才更好效忠于孤吗?”晏羲和看着她呆愣愣的神色,似是早已了然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徐徐出声,“怎么,全忘了?”
几句话就随随便便拿捏了她,让她半点好处都不能从他这里捞到。
偏偏她还不能反驳......
“没忘。”梁宿宁吃瘪地假笑道,“殿下这谢礼许的好啊,民女求之不得。”
说到底,若她能早日将批注好的律文送给晏羲和看的话,说不准他还会发觉自己是个可用之才,便不会再任她身涉险境而不顾了呢。
只是他们探查人贩一案的这条路上,未免阻挠埋伏太多,她隐约也能猜出,或许她们已经被人盯上了,那些人不想她们探查此事,所以屡屡暗下杀手。
现在,她和晏羲和大抵皆成了众矢之的了。
经此一事,梁宿宁还是觉得该将李嬷嬷的事告诉晏羲和了,毕竟她实在势单力薄,难以防范李嬷嬷与蕊娘串通起来的明枪暗箭。
“殿下,民女在去矮房的前一晚曾察觉到行宫异动了。”梁宿宁思来想去,斟酌着开口,“行宫设宴当晚,假山后,李嬷嬷与一女子私下相见。”
晏羲和闻言眉宇间有几分讶异,但不是对她说的内容讶异,更多的似是对她这个人知道了什么而微感意外。
他眉尾轻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说说你所知道的。”
“与李嬷嬷秘密见面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云昌王身边的蕊娘。”梁宿宁向他细细分析心中所想,“其实这并不奇怪,自民女第一次见到蕊娘时,便觉她与李嬷嬷很是相像。”
“方才她与云昌王一同前来时,民女亦是故意拉出李嬷嬷诈了她一下,她也果真没藏住袒护李嬷嬷的心思。”
“你觉得她们是什么关系?”晏羲和浅声发问。
梁宿宁瞧着他像是亦心中有数的样子,便知道他大抵也早早留意于这二人了,只是他所发现的线索似乎没有她知道的多。
“假山后两人相谈时,民女亲耳听到蕊娘称李嬷嬷为娘亲。”她细细回想了一番当时的只言片语,“那二人的话里还隐瞒着殿下,欲行对你不利之事。”
“可惜民女当时只听到了些皮毛,便不甚惊动了她们。”
“你被她们发现了?”晏羲和垂眼看来,随后散漫一斥。“果然笨手笨脚。”
梁宿宁哑然,竟有些无言以对。
“既然被发现了,就小心点吧。”他拢起湿湿的衣摆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到门边,幽幽扔下一句,“省得日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门被推开,丝丝冷风探入殿内,晏羲和扬长而去,独留她一人坐在屋中。不知是那句话的缘故,还是寒凉的空气涌进来的缘故,她觉得他走之后,整个人便好冷好冷。
眼下梁宿宁已然清醒,自是不必再在这里磨蹭,她抹去脸上的水渍,拧了拧湿哒哒的衣袖,想起外面天寒地冻的凉意,不由心底发憷。
本就浇了满身的凉水,这再一冒着冷风出门,她定然会发上几天高热都不止。
“真是倒霉。”梁宿宁为难地挪步到门边,悄声低咒了一句。
只是在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她眼角余光忽而注意到,门边的衣桁上搭着厚实又宽大的一件斗篷,不知是晏羲和忘记带走的还是故意留下的。
梁宿宁也没客气,伸手将那斗篷取下披在身上,斗篷温暖舒适,将她包裹在晏羲和残留的淡淡香气里,身上的寒意也被尽数驱散。
她再无顾忌地迎着冷风而出,寒风利刃难以穿透分毫。梁宿宁轻轻一笑,莫名有了种被当年养大的小孩照顾的感觉。
*
翌日一早,她捧着一摞她辛苦誊抄的《百家姓》,到晏羲和寝殿门前复命。
这《百家姓》实在耗费了她太多精力,若单是抄写倒也罢了,可昨晚她每每抄好一页,黎宇那小子就偷摸拿了去,叠了好些花儿鸟儿说要给她个惊喜。
本就疲乏不堪,再和这小孩子周旋,险些累掉她半条命去。
果然纵使是小孩子之间,也是有所区别的。想当初晏羲和小的时候,可是一心向学,心无旁骛的,比黎宇这个贪玩调皮的小子,不知要让她省心多少。
一踏进殿门,才发现屋内除了晏羲和之外,还有个身背药箱,年近半百的郎中。
晏羲和正倚在殿中的靠椅上,盯着那郎中细闻手中的药渣。
梁宿宁迈步走进,知道他是在查探昨晚被替换的参丸一事,便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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