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飞蛾扑了火(1 / 1)
“灯火里,找不到——纯真的——残骸, 只有我,守着——安静的——沙漠,等待着——花开, 只有我,看着——别人的——快乐,竟然会——感慨......” 歌词直击内心,女声低沉悠扬,旋律曲折,节奏强劲,配上他的拳,感到的是决不服输,不向命运低头的抗争。 他还是那么严肃,冷酷,双眉紧蹙。 在音乐里打拳,笃定如风,精准中裹携着力量速度,熟练中尽显功底深厚,目光内敛,机敏中闪着警觉,身法伶俐,宽大的衣襟无法掩饰他骨格比例的美感。 在那棵大树下,围墙边,阳光里,左右横行,身形变换莫测,披靡闪躲进击,高低起顿,扭转回旋,一招一式中尽是自信和一股股冲劲,又帅又飒。 ...... 发的是心情,宣泄着他内心的孤单、忧烦。 谁不是一边散落一边拾起。 对这次线下见面的失望,对他的打击很大吧。 最好是我想多了,和这根本没有关系,心情肉眼可见的凋敝,冷漠也许是别的事。 男的想法可能不是和女人一样的,他想的是什么?大概不会太复杂。 基本上包括能得到什么,能失去什么。 男人权衡利弊很正常。谁让选择那么多呢! 看不出他怎么想,或者根本都不用想,他就知道怎么做。 眼睛越发深邃,黑黝黝深不见底。 我是一个特别容易共情的人,有时候也会逃避这种共情,因为你会感受到别人的焦虑。 假设我是这个男人,我可能想的会更多,在一个他稳定生活的地方,自己不会逃跑的地方,做个好人?做个坏人?做个普通人?做个成功人?做个有情人?还是做个有钱人? 一个从外地来的人能给自己带来什么?自己能从她这里得到什么?有钱的怎么对待?有情的怎么对待?漂亮的怎么对待?丑的怎么对待?又漂亮又有钱的怎么对待?又笨又傻的怎么办?会不会有什么后果,有什么坏的影响? 性格好不好的,品质好不好的,到底会怎么样,各种各样的因素,太多了。 现在怎么样,以后怎么样,将来怎么样;后果怎么样,这些他不会想吗? 毕竟有这么个人在这里,就算他不一定用太多心思,肯定会有一点点冲击。 是诱惑还是陷阱,是缘分还是劫数?谁都不知道,任何一种关系都是一份责任。 每一种行为都为以后的人生添上一笔,究竟怎么发展,可以肯定结果,又不能马上断绝。 能共情的人都比别人多了一种情感,尽量替别人减少麻烦,除非自己做不到的。目前我做不到马上离开。我要在这呆着。预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那天预约之后没有练上之后,我从他那里出来,天下着小雨,打着小伞,顶着小雨,禹禹独行,失落着,走在当秦路街边人行路上。 路过广场北门的时候,想了想,过街,进去。 去广场,到那里走走,整理整理心绪。 在一棵大树下,在小雨中,趴在小栏杆上,看雨,胡想瞎想想了一些,又在开阔平整的大平台上小走了一会儿。 我喜欢这个地方,该宽的地方很宽,该静的地方很静,不想见人的时候,有足够你躲开的地方。 一个人可以待很久,有人来了,你可以换另一边去,到处都是宽宽的场地。 从来没有人特别多的时候,总是三三两两,隔得很远,偶尔有多人游客,都是穿过拍照,即停即走,不用担心有人打扰,它的宽广足够容纳我的任何情绪,常常来驻足。 这些天来,不能释怀的就是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们两个在对方心目中形象的落差,是难以逾越的巨大沟壑,我们的距离换一种说法,说是山海湖泊都不算夸张。 就这么失败地忘掉之前的期望,对我们两个都是伤害吧。 没有什么比失去了期待了那么久的时光,感到挫败的。 他的冷淡是他做的情绪调整,我们关系的转变,角色的定位还需要一个过程。 如何从一个虚幻的人,变成可以接纳的人,换一种关系相处之后,如何正确面对另一种关系。 都需要各自心理的重新建设。我忽然很懂他了。 还要求什么他的笑容?还挑剔什么他的态度?他能见我,能继续引领我,就是我上辈子烧了高香,求了无数次的结果吧。 命运如此,欣然领悟,内心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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