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局（2 / 2）

对。大概自我击鼓鸣冤的那日起，天就已经变了。”

谢遥一手支颐，歪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她：“王谢顾陆这四大世家之中已去三家，不知下一家是不是谢家？”

韩昭收起笑容，正色道：“你今日在公堂上的表现我都差没当堂鼓掌了。可是，你不怕还是会有流言传到京城么？无论你的真正身份是什么，若是给宫里那位看出了异样，对谢家来说，终归不是好事。”

谢遥歪着的头又向她的方向挨近了一些。“子曜可是在担心我？”

……喂喂喂别靠那么近！

“子曜不知道我那秘密，却还是在这个时候担心我。”他定定的看着她，如水温柔的眼眸里是满溢的笑意。“我很欢喜。”

韩昭板着脸道：“我在说正经事。”

“那我也有正经事要说。”谢遥终于拉开了那段近得快要让她窒息的距离，坐直身子，也一脸认真的道：“我希望你能把张刺史说我不是谢家子的那句话，写在折子里送到宫中。”

韩昭大惊失色：“你是不要命了么？”

她此时此刻还在为流言不知会否传回洛阳而担心，他却竟要她原封不动的把这句对谢家有百害而无一利的话上达天听？

“子曜莫慌。”他嘴里说着莫慌，还真是不慌不忙的说道：“单是一句流言，还要不了姓谢的命。而且父亲把这个秘密藏了近二十年，这一次让我看着办，便一定已经有所准备。”

韩昭半信半疑的道：“那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去说？”

谢遥解释道：“无论是由你去说还是贺员外郎、岳校尉或是其他人去说，甚至只是以讹传讹最终传至陛下耳中，他反正都会知道。既然如此，我希望立功的人，是子曜你。”

韩昭秀眉微蹙：“这算什么功劳？”

“我想我不用多说，子曜也了解宫中这位。”他对那人的理解其实比她还要深，只是上一世的他一直自欺欺人罢了。“他给你的谕令，应该不只是审判断案和监察新政吧？若是你不把关于我的一丝消息捎回京中，日后要让他信任你恐怕难比登天。”

韩昭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她一直都没有告诉他皇帝对她说的“监察同行之人”一事，没想到他早已看得通透。

不但通透，还甘愿为她铺路。

只是他的晓以利弊，说的也是完全没错。这些日子以来，她虽感觉到贺安有所松动，他却是受天子提携，她也无法计算得了他对皇帝有多少分的忠诚。

那还不如自己把这把高悬头顶的刀放了下来。

她点了点头，“我应承你。”

他身子微微前倾，伸出了手似乎想去揉揉她的头，却又生生收回了手。

脸上隐含宠溺的表情，怎地是如此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