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着,不踏实!
赵小慧哪里敢说真话,继续支支吾吾地,实在没辙了,这才捂住自己的小腹,“阿娘,我肚子疼。”
一听到赵小慧说肚子疼,王秀花慌了,扶着赵小慧赶忙让她好生休息,“快坐下,别怕啊,没事的,阿娘这就去给你倒杯热水!”
可是炉罐里的热水刚刚都被他们用完了,没办法只得去厨房重新烧点了。
王秀花急得额前都是汗,生怕有个什么意外发生,全家对这一胎都看得很重,可千万不能出事,此时的王秀花一边烧火一边在心头祷告,“菩萨保佑,祖宗保佑,可千万不能出事。一定要保佑赵小慧平平安安的!”
张哆哆看着急成这样的阿奶,更加心疼了,这个女人多可怜啊,可究竟是什么事会让全家人都合伙来骗她呢?小小的张哆哆也想不明白!
而此时的王秀花正在用砍柴刀削引火柴,所谓的引火柴就是把木柴刮成薄薄的一层,要么就是去外面捡点干的杉刺或者是干稻草,只是现在出去捡太慢了,外头又太黑,在没有灯的日子里,他们很少出门,除非晚上有月亮。
而那双干瘦又布满老茧拿着砍柴刀的手,都因担心而微微颤抖。
“阿奶,你别担心,阿娘现在好了,没事了!你别伤了自己。”张哆哆进了厨房温柔的跟王秀花说道。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哆哆快出去玩,厨房烟味重。”按理来说,赵小慧安好无虞,她也该踏实下来,可……这颗心,怎么还是悬着不肯着地呢?
王秀花擦了下额前的汗,继续烧水,花了很长时间,终于把水烧好了,就在她起身之时,看到门口站着的张冬梅,一脸惊讶,“冬梅,你这么晚咋过来了呢?”
见张冬梅没有应她,她就追了出去,可是门口哪儿有张冬梅,连个树影都没有。
王秀花甩下头,眼底都是落寞,也许是两三年没见自己的女儿了,想得都出现幻觉来,王秀花苦笑了一阵,端着热水回了屋。
屋内一盏鹅黄的煤油灯,灯芯太小,不怎么亮,但却觉得心头温暖。
这人嘛,穷点苦点其实都没关系,只要身体健康,家庭和睦就好!
“小慧啊,这些年委屈你了!”王秀花长长叹息着,“阿娘知道,自从你没生个儿子出来,别人没事就戳你们脊梁骨骂,这些都不用在意,阿娘虽然希望你能给家里添个大胖孙子,但如果真没那个命,咱也不强求,孩子跟父母都是有因缘的,有时候你们也要多关心下哆哆,哆哆是个不错的娃子,又聪明又乖巧。我把她从一岁带到现在,还从没见过哪个孩子像哆哆这么懂事聪明又好带的,只要给她一口吃的,她就能乖乖呆着自己玩,有时候还会帮忙做些家务事!”
这些年张强盛跟赵小慧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哆哆,王秀花心里是知道的,毕竟当年也是她把张哆哆偷偷接回来的,可是……身为父母的她们并没有感到亏欠,反而还是不喜欢哆哆。
可是……总要她身体一直好,要是哪天她身体撑不住了,才几岁的哆哆该怎么办呢?
“阿娘,哆哆现在跟着你,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突然说这些话呢?”赵小慧不明白,她斜眼看了下正在一旁看书的张哆哆,说实话这孩子除了阿奶跟谁都不亲,她想亲近都会遭拒绝。
听到这话,王秀花只是长长叹了口气,便不再作声,一瞬间屋内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夜风偶尔吹进来,吹晃着微弱的灯火。
赵小慧已经怀了五个月了,这胎怀得有点累,才坐了一会儿,身子骨就有点乏,于是就去床上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煤油灯依旧用它那微弱的光照亮屋内的一角,鹅黄的灯火照在泛黄落旧的书本上,每个字都像镀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
张哆哆其实将王秀花跟赵小慧的对话都给听了进去,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父母始终都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是知道那人是自己的父母,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或许有一种关系除了血缘之外,跟路上并无差别吧!
所以当赵小慧说出的那番话,她一点也不意外,自然也不觉得会难受,而王秀花则不一样,张哆哆是她一手带大的,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阿奶,其实没关系的,我可以照顾好自己,而阿奶也会长命百岁的!”张哆哆合起书本,扑进王秀花的怀里,甜甜的撒娇。
“嗯,只要阿奶还活着,就一定会把哆崽带在身边的,不管去哪儿都带着,现在手还痛吗?”
“不疼了,阿奶,我们早点睡吧!”
“好,那我们睡觉喽。”王秀花吹灭了煤油灯,把张哆哆揽入怀里,在阿奶的怀里的哆哆,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可是王秀花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好像又看到张冬梅站在门口冲她笑,她穿一身青色的长衣,带着青色的头巾,手上还拿了把蒲扇,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冲王秀花微笑着。
次日,很少生病的王秀花突然病倒了,不论张哆哆怎么喊都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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