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见谢婉栀一脸惨白，连目光都不敢往中间的空地上瞟，小顺子似乎觉得好笑，伸出手微微欠身、笑道：“谢姑娘，请吧！”

她大气都不敢喘，低头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屏着呼吸跟着公公往偏殿的方向走。板子一次次落下拍打在□□上的声音几乎敲在她的心脏上，震得耳膜发鼓。

那人好像渐渐地喊不动了，从凄厉的哀嚎变成了半死不活的□□，从她刚开始听到时那样用力、变成气若游丝叫不出来。

谢婉栀偷偷打量两位公公的神色，发现他们不仅丝毫不害怕，甚至完全能做到忽略那些声音。

看来他们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早就听说宫里是吃人的地方，深红色的宫墙不知道染过多少人的血，才像如今这般依旧鲜红，不知这人挨了刑法之后还能不能留条命在。

她到底忍不住好奇心，眼神往旁边飘了一瞬。

瞬间，谢婉栀就后悔了，虽然只是及快速地看了一眼，但那情景如同印在她大脑里一样，只觉得一片鲜红、血肉模糊，连空气中的血腥味都开始变得浓郁起来。

但就连她这个宫外来的也知道，宫规森严，她不可能提出换一个地方等待，自然是服从安排，等结束了之后面见皇上。

两位公公倒是对她还算客气，小福子主动为她打开了偏殿的门，请她先进去。

不过小顺子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不知道是在感叹有细作这件事，还是在点她：“在宫里啊，和皇上对着干，只有死路一条。”

见他说完话后看向自己，谢婉栀只好局促地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匆忙向屋内走去。饶是她平时觉得自己算胆子大的，如今刚刚进宫便碰上这种事，也被吓得丢了几分魂。

“估计还要些时候呢，咱家去给谢姑娘拿些吃食。”小福子道。

小顺子不由得多看他几眼，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殷勤。小福子到底是直接从底下升上来、没太见过世面的，如今见到个漂亮姑娘就忍不住轻声细语的，皇上到底要拿她怎么办还不知道呢！

他在汪高义身边呆的久，先帝在时也见过那些个妃嫔，这个谢婉栀的确生的漂亮，但还不至于让他在没摸清皇帝的态度时就表态。

想到自己在宫里摸爬滚打经历这么多，才有如今的位置，而他小福子原来根本是个不起眼的，要么怎么会被分到不受宠的七皇子身边？现在倒是鸡犬升天，直接从宫里最末等的小太监变成皇帝眼前的人了。

这运气，确实让人嫉妒。

“谢谢公公，真是麻烦您了。”坐在榻上，谢婉栀才重新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原本发虚的双腿也放松了。

福公公拿来的点心，比刚刚在外面马车上的还要更加精致，一部分谢婉栀根本不认识，另外一大部分豌豆黄这样甜腻的，她现在也根本吃不进去。

如果不是刚刚非要多看那一眼，她觉得自己倒是对那晶莹剔透的山楂糕感兴趣，可惜现在只记得眼前那模糊的、被红色浸透的衣物，不想再看见任何红色的东西。

两位公公很快就走了，正如刚刚他们说的，因为宫里出了细作，他们两个现在也得去办事，留谢婉栀一个人在这儿。无人看管的环境里，她倒是慢慢放松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她不认得这是什么茶，只知道有一种特别的清香，一股热流顺着胸口下去，四肢失去的温度也逐渐回来了。平日里作为侍女，她和杏兰喝的都是粗茶，夫人小姐们不要的就给她们了，虽然没好喝到哪儿去，但也聊胜于无，至少水里有些味道。

谢婉栀捧着茶杯暖指尖，因为无事可做而抬头打量偏殿里的装潢，摆件、盆景、宫扇等等都比沈府高了不知几个等次，如此精致，但也有些‘挤’，好像是一股脑儿搬到这里的，还没有好好地设计拜访过。

但一想到皇帝刚刚登基不久，应该没有功夫处理这些小事吧。

时间一点点流失，她本就是下午入宫，现在外面天色已经渐渐暗下去了，谢婉栀等得心里越来越焦急，忍不住总是打量门窗看看是否有人靠近的影子，却什么也没等来。

*

“这件事先不要张扬。”

宣明殿内，周丞祁在主位，脸色冷若冰霜，下面低着头站了两排人，都是在跟前伺候的，而旁边除了几个侍卫，还有几个浑身漆黑的暗卫。

“听到行刑声音的，就说犯了个小错误，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南弦王的事情。”周丞祁警告道，目光一个个从下方的宫女太监脸上扫过，“目前知道内幕的只有你们这些人，任何人走漏了风声，朕都会知道是你们当中的一个。”

他才登基不到三个月，曾经又非作为储君培养，需要处理的事情自然很多，其中有不少需要他自己摸索的，但目前为止所有的事情都很顺利，只是他没想到之前一个似乎对皇位并不执着的兄弟，居然暗中偷偷搞小动作。

最近他的精力都放在京内的敌人上，南弦王在川蜀之地，他不曾重点关注。

“没有其他事情，先散了吧。”周丞祁挥挥手，打算最后回顾一下明日事宜。

暗卫消失不见，侍卫回到殿外的岗位上，其他人也都散去，但小福子和小顺子还站在原地，似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