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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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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迷迷糊糊中看到白得有些发黄的天花板,鼻间也充斥着有些刺鼻的消毒水气味。大脑在苏醒的那一刻重启,意识也开始像齿轮似地调动着大脑中的各个部件。

等我完全清醒之后,我发觉自己无法动弹,像是全身各个关节都被固定住了,动一下都激发出强烈的剧痛。实际上也是如此,我的脖子被支撑架固定住,一条右腿被支架撑起来,左手也覆上了厚厚的石膏。我想我的肋骨大概也断了好几根,因为一呼吸肺部就传来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楚。

我转动眼珠观察四周,房间的简单布置和白得晃眼的墙壁告诉了我这里是医院,至于我为什么会在医院我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脑内一团乱麻,我在脑海中无头苍蝇似地捞也捞不回往日的记忆,而且大脑还发出灵魂撕裂般的钝痛,使我产生让人难受的耳鸣。

什么都想不起来,我感到有些烦躁,将目光定格在视野右上方的点滴上。

点滴液刚换了新的,澄澈的液体滴落的速度很快。

床旁围了一张为了隔绝病床遮蔽视野而拉好的蓝色布帘,我缓缓将视线移过去,微微睁大眼睛开始数印在布帘上的褶皱。

头疼的时候做一些有趣(虽然数数算不上有趣)的事情有助于缓解头疼。

我慢慢地从床头到床尾,一共五十八个褶皱。

“五十八。”我的声音脱口而出,仿佛被关在嗓子中几十年,音调微哑凝涩,饱尽沧桑。

我很惊奇,我记得我的声音不是这样的吧?便咳了咳嗓子,再次字正腔圆道:“五十八。”

这次声音听起来清爽多了,我很满意,继续看向那张蓝色布帘。

但我看见一张俊秀的少年脸庞,大脑忽地像是被人敲了个大梆子,疼得我瞬间带上了痛苦面具。

少年望向我的银瞳极快掠过一丝讶异,他静静地看着我,模样极佳的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而我在看见他的一刹那,脑内涌入了潮水般的记忆。

记得是在我的生日,七月二十一日黄昏时分。

那天我刚和闺蜜结束了一次疯狂的购物,正打算去一家新开的甜点屋品尝新的美食,再顺道看一部新出的电影,但母亲打来的一通电话打破了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母亲说今晚父亲推开了与重要合作商的见面,特地为我买了大蛋糕来庆祝我的十八岁生日。

听到这个我感到一种莫大的喜悦在我胸中翻腾。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一直处于忙得不可开交的状态,在我的生日宴会中他都是缺席者,唯一一次是在我十岁生日的时候父亲带着我去到一家很出名的游乐场,我们一起在那里疯玩了一整天,那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而遗憾的事情也随之而来,当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终于回到家时,我突然想起来我的白兔子玩偶(那是父亲射击赢得的奖品)落在摇摇杯项目附近的美食摊位上了。

父亲不忍心看到我伤心的表情便提出再回到游乐场帮我找回白兔子玩偶 ,但是去一趟游乐场得花半小时的时间,我看到父亲眼底积蓄的青黑痕迹和尽显疲态的倦容,心底的失落和懊恼都像破了的气球,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去找那个白兔子玩偶。

……

母亲与我聊了会儿家常之后挂断了电话,我回头正想把这则好消息分享给闺蜜,结果却对上闺蜜颇带着幽怨的眼神,我才想起来我们接下来的计划,闺蜜刚刚还向我展示了两张等会儿看电影需要的电影票。

我顿时感到很难办,就像站在通向两条一样道路的岔路口前,不知走哪条路一样。

而闺蜜在之后却爽朗地大笑 ,拍着我的肩膀让我回家与父母过生日去,她可以将电影票退掉或直接送人,但作为补偿我需要陪她去看两场电影。

我则笑着问:“两场是不是有点太少了?我还想和你一起看很多场电影呢。”

闺蜜是我最好的朋友,并没有之一,能够与她相识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我的容貌生得标致,面无表情的时候容易在别人脑中挂上冰山美人的标签,而且初中的我性格有些内向,不擅长应对基本的社交问题,陌生人找我聊天时我也不知该作何表情,连微笑都像是冷笑。

因此当时我被孤立了,男生都觉得我很高冷,而且还是千金(我父亲是赫氏集团董事长),不是他们能够随便攀上的大人物;而女生那边的话就更为难听刺耳,他们说我装清高摆架子,一字一句都浸透着对我的极端不爽和强烈妒意。

那时我觉得好难过,于是尝试着将自己的容貌封印起来,比如将刘海扎起来,弄一个丑掉牙的发型,甚至将头发剪成蘑菇头的样子,明明自己没近视,却不嫌麻烦地顶着个黑框眼镜,像个土掉渣的乡下小姑娘……然而这些无非让自己显得更可笑罢了,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疯子,都自动地与我拉开了距离。

的确,当年我的愚蠢行为,让现在的我来评价的话,简直是窝囊到无可救药的地步。要不是遇见闺蜜,当年我可能就要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了。

与我内向到有些可悲的性格恰好相反,我的闺蜜是那种开朗到仿佛整个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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