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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我?(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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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扬扬的细雨中,盛开的茶梅朵朵被吹落在地。一早天气阴沉的很,街上飘着淡淡一层晨间雾气,衬得世间混沌一层。

白光桢斜靠在闻府门口的石狮子旁,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眼角缀着两滴眼泪。

太早出来上班,他朝食都没来得及吃。

昨晚上收到京中急信,说回京路上闹起了山贼,叫他尽早启程,晚上定要歇在正规客栈,要注意安全,切莫走危险之地,若是误了回京时辰也没关系...

这信一看就是出自他爹之手,话多又密,絮絮叨叨的。

脑海里突然浮现老爹那张粗犷的脸,明明是文官,却长了一副武将的脸...

和另一位正好反过来。

想到这儿,白光桢突兀的笑了下,吓得身边小厮急忙递上了刚买来的肉包,生怕这位公子爷一不高兴砍了他们的脑袋。

这些侍卫小厮无一不是这种想法,虽然他们是被调来保护白家公子的,但一路上那人与他们说笑谈天,没一点公子架子,就算来了岭南后被刁民扔西瓜都没生气...但就是这么亲切一人,昨天却直接扔掉了濒死的苏大人...

小厮想到苏大人的死相,急忙摇了摇头,将那骇人的场面从脑海轰赶出去,但递包子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别怕。”白光桢头都没抬的叼住包子,大口大口咀嚼起来,“苏大人是被瘴气所害而亡,但你们身体健康,何惧之有?”

小厮还是害怕,却唯唯诺诺的应着。

远方雾中传来响亮的马蹄声,一点点由远及近的传来,白光桢吃完最后一口包子后拍了拍手,从石狮子身边站直了起来,踱步到闻府正门口,等着那匹高头大马慢慢停在面前。

驾车的不是闻祀夜,而是闻天则。

穿着繁复衣袍的闻大人缓缓将车停到了闻府门前,看到白光桢后急忙下车向他行礼,末了才偷偷擦了擦额角的汗。

“闻小将军呢?”白光桢四处张望,却没见那人高挑的身影,黑白分明的眼这才看向闻天则,说道:“还想和他告个别呢。”

“小儿昨夜接回侄女后便被紧急叫回了军中...不知是不是又有外族来犯。”闻天则说话吞吞吐吐的,不停的擦着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没人给他打伞,雨水顺着他一夜间变得苍老不少的脸向下流淌。

白光桢闻言点点头,他今天依旧一身白色衣袍,小厮亦步亦趋的跟随他身后,为他撑着伞,他身上并无半点泥渍水迹,依旧洁白如黑夜的月亮。

“大人不介意我看一看闻姑娘吧?”白光桢说着,却没有真征求闻天则同意的意思,更不管他是不是妄图阻挠,纤细洁白的手指随意挑开车轿侧面的帷裳,直接看向了里面的姑娘。

刹时,他像被夏日的闪电击中般,就连呼吸都停顿了半拍。

只见车轿内端庄坐着一位身穿淡蓝色襦裙的女子,乌黑的头发梳得整齐,朱唇点着明亮的红色,洁白修长的脖颈如丝绸般柔软,尽头缀着一颗不明显的小痣,锁骨宛如一条优美的线条,清晰可见。许是因为晨间还存些许寒意,女子披着一条薄毯,微微蜷缩在马车最里面。

女子的眼睛尤其的美,流光溢彩,碧波荡漾,鼻梁高挺,鼻尖高而翘,虽然脸上带了一层薄薄的素纱,但任谁看都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就好似全夏天的日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如此夺目,如此摄人心魂。

白光桢放下了帷裳。

“是下官唐突了。”他微微向后退了半步,微微弯腰向里面行了个礼。

车轿里没有回答,闻天则赶紧凑到白光桢身旁,帮着答道:“白大人,您昨天也听说了,我侄女她不良于行...而且前些日子患了重感冒,这几天开不了口说话...”

说着,他那双疲惫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这给圣人怕也是没法好好伺候,不然您还是...”

“还是带走闻夫人吗?”白光桢扭头,如沐春风的笑着看向闻天则,“哎呀呀,您怎么一会儿一主意?”

驼背的老者愕然的张了张嘴,徒然长叹口气。

白光桢回过头,对着小厮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他们到岭南不过两日,住也就住了一日,根本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

小厮点点头回答:“大人,全都收拾妥当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太阳从天边升起,将浑然一体的天地画出一条沟壑,照亮城外蜿蜒如小蛇般的山路。

闻天则一直跟着队伍送到了城门口,最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白衣少年郎微微回身,礼貌的拱了拱手,未言语一句的调转马头,带领着好不容易寻来的闻家女,踏着朝阳,走向了回京的征程。

年迈的闻家当家咳嗽着下了马,几位送行的高官急忙簇拥到他的身旁,边感叹着终于送走了他们,边嘟囔着怎么闻小将军这么紧要关头还离了家...

朝阳被踏碎,老者看着消失在天边的队伍,无言弯下腰,泪水滚落不停息。

#

山路崎岖,车马行进艰难,时间虽已快到傍晚,路程却比预想的要少走了大半。

白光桢皱眉,抬头看了眼天边。

远方有飞鸟低游,落在橘红色的晚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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