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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艾尘背对着门口换衣服，被吓得不轻。

“我靠……林慕晴，你要吓死我啊，怎么进门都不敲门的？”

林艾尘正好脱光了上衣，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背部的线条纵横清晰。

今天的体育课让他浑身是汗，放了学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洗澡。

“装什么装！你什么我没看见过啊。”林慕晴撇撇嘴，“我问你，你是不是欺负我们家七芕了？”

林艾尘打开空调穿了一件短袖，然后转过头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七芕确实是我们家的，是我未来的老婆，是你未来的嫂子。”

“……”林慕晴哑了一下，随后蹙眉，“你丫的听不懂我说话吗？别吊儿郎当了，回答我的问题。”

看妹妹理直气壮，为程七芕讨公道的样子，林艾尘甚觉搞笑：

“你想问什么啊？”

林慕晴顿感无语，看来他这个哥哥不仅脑子有问题，耳朵也不好，记性也差。

“我说你是不是欺负七芕了？我今天问她，你们是不是吵架了，她点头了。”

林慕晴叉腰，做出兴师问罪状。

“呵。”林艾尘微微一愣，旋即眸中露出笑意，只是这笑意看得林慕晴不寒而栗，带着几分嘲讽，他朝林慕晴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可能会欺负她吗？我这辈子都不会想惹程七芕伤心难过，我比你们所有人都喜欢她，疼爱她。”

“那她为什么……”

林慕晴长那么大来第一次感受到哥哥的压迫感，此时林艾尘离她很近，哥哥本来就长得高，又因为长期锻炼的原因，身材又壮，不知何时起林艾尘已经洗去了少年的青涩感，渐渐地往如同小说里男主人公一般的成熟的“男人”的感觉靠近了。

“既然你都说了是她为什么？那你应该去问程七芕，而不是在这儿指责你的哥哥。林慕晴，我知道你和程七芕的感情很好，但说难听点，程七芕她是外姓人，我们两个才是一家的，我和她吵架了，你下意识来骂我？你是什么意思？”

林艾尘打断林慕晴的话，他看起来很生气，双眸骤然一深，眼神中只剩冷漠，声色之中也带着强硬，让人感觉既陌生又恐怖。

林慕晴被看得一阵心虚，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回答也越来越小：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我都不用问她！你那么凶，对自己的亲妹妹都是用这种恶狠狠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一样，别说你口中的外姓人了。我真是后悔，把我那么好的朋友介绍给你！让她受委屈！”

林慕晴噙着泪，攥紧拳头，一拳重重地向林艾尘胸口打去，然后转身开门就跑，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关门反锁。

林艾尘也扇了自己一巴掌，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程七芕和他有矛盾，跟妹妹又没有直接关系。妹妹又没做错什么，只是替朋友打抱不平而已。

自此之后的一段日子，林家兄妹一直没说过话。

准确来说是林艾尘找林慕晴搭话，林慕晴总是装作看空气一样，攥着程七芕的手就朝别的方向走。

“你和你哥闹矛盾了？”

体育课自由活动，程七芕和林慕晴躺在草坪上，她转头问。

看着天空中漂浮的白云，林慕晴没有说话，过了大概半分钟她才又开口：

“七芕，对不起啊，我发现了，林艾尘真的是个神经病，不是开玩笑！以前我说他神经病，但是心里是喜欢他这个哥哥的。”

林慕晴看像天空中的眼神很是悲伤，她满怀歉意地开口。

“……”程七芕握紧她的手，“说什么呢？你们可是至亲的兄妹。”

“就算是至亲的兄妹又如何？你都不知道他那天说得有多过分，跟我说话的时候就好像要把我吃了一样，而且他还说到你了，他说你是……”

林慕晴突然停了下来，没继续往下说。

“说我？说我是什么？”

程七芕回头望着她，期待她继续说下去，可是林慕晴始终没回答。

“哎！算了，不提也罢，总之我哥有些时候不像表面看着那么……哎！我现在心里也乱乱的也不懂该怎么形容。”

林慕晴连着叹了两口气。

“嗯……我们都有多面性，有自己的喜怒哀乐，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完整的人，这并不奇怪。”

程七芕也看向天空，她想到那天李滓为在天台上对自己说的话。

“慕晴，不知道为何，我总感觉我们四个人回不到之前那般轻松了。”

过了一会儿，程七芕又自顾自地说。

林慕晴闭上眼睛，聆听程七芕的话。

“你有这种感觉吗？。”

程七芕又问。

林慕晴答话：“嗯，以前我们四个人只是单纯的友谊，我和哥哥是兄妹，你和滓为哥是同桌。可是现在……我喜欢上了滓为哥，你和哥哥在一起了，所以，可能是变了吧。”

两人都叹了口气。

明明两个人在一起是彼此的选择，为何在一起之后反而感觉关系变得更别扭了？

程七芕不懂，林艾尘如今和她也渐渐聊不到心里去了，短信也是“早”“晚安”“我刚吃饭”这种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