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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深入禁忌之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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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莱娅仍在睡梦中,特蕾西则借着青黛色的微光蹲在茶几边,详细记下整整三年来自己在庄园从陌生到熟悉体验中的蜕变。

寥寥草草写完一页,特蕾西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上的变化占据了纸张的大部分,日渐白皙的皮肤、微微隆起的胸部、挤脚的鞋子是表面变化,心里的转变相对来讲则更为隐秘复杂,她是该描述自己成为了一个失去童真、满怀谨慎的富家少女,还是该用睿智、娴静等词语来自我褒奖呢。特蕾西陷入两难境地,指间金亮的钢笔被夹紧,尽管她努力裹住它嚣张的光辉,却无法克制它顺滑又沉重的笔身。

她认输,放下了它。

特蕾西忖量,她竟不懂自己的内心,这明明是专属于自我的日记罢了,却绞尽脑汁、难以下笔,难道是苍白的语言无法准确将多层次的自己定格在纸上,还是她不愿承认有些自相矛盾、阴晴善变的性格特点就是她无法割舍、隐藏的。才十五岁的她就已然达到不敢直面真我的地步,她把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格扭曲、纠结归咎于这个庄园的压抑氛围和同夫人的朝夕共处。

先说前者,当你踏进大门的那刻起,你就会感到莫明不适,这不仅源于庄园素白的装修格调,而更多来源于数量庞大、无时无刻在清洁、布置的仆人们用忙碌但出于好奇、不满的匆匆几瞥或神经质的盯梢来锁定你,替他们背后的主人把你的习性参透、仪表评审,更甚者还会监听你的言语,一个个交头接耳口口相传,或为证据或为笑话。

特雷西思索着抬手拉窗帘露出一条细缝观察,平阔的草坪上,白衣仆人正低头除虫。

后者,她相信这座庄园中每一位半路突变富家子女的少爷、小姐身上都会经历一场染丝之变,源于庄园的绝对主人——夫人警觉、强势、剑戟森森的性格。每个人的吸纳程度不同,最后呈现出的状态也不同。庄园里,特蕾西认为西蒙吸纳的程度最深,有时不看他、不从声音差异来听他讲话,她甚至会惊愕于夫人什么时候换上的一身平整的黑西装。

“我把有利用价值的敌人称之为友人。”

这是在特蕾西拾到西蒙的怀表时,无意间翻过背面看见的刻文。这一幕恰巧被西蒙发现,他提起特蕾西指尖流出的表链,把怀表放进胸前的口袋、一条花纹镂空的链尾垂在外面,并脱口一句快速的道谢,听起来像是牙齿磨合的响声,极其漫不经心,他表现得更像是发现特蕾西偷看了自己的隐私而伪声动怒。

这多么像一句夫人的言词……特蕾西仍在思索。

突然,特蕾西扫视了一下茶几,笔尖的流墨晕染了半张纸,她急忙拿起钢笔放入笔槽里,却只观察到黑蓝色的墨水花在纸上摇曳、延展。

特蕾西把那页纸撕下丢掉,不经意间抬眼被太阳的光芒所惊艳。

早餐如常在各自房间完成。

半梦半醒的莱娅喝了口异常平淡的桃汁,不禁发了句牢骚:“是不是每个房间的早餐不一样啊,这个好难喝。”

特蕾西呷了一口自己的果汁,同样难以下咽:“可是,夫人要我们全部喝完。”

莱娅突然摆出一副娇气中混着自豪的高傲姿态:“母亲会帮我们换果汁的,等我。”说完,她就蹦跳着跑出房间。

几分钟后,莱娅满意、骄傲地走入房间,她身后是端着两杯芒果汁的女仆。

特蕾西甜笑着接过果汁,用杯子遮住瞬间垂落的嘴角。两年来,莱娅撒娇、讨好的伎俩被培养的恰当好处,加之她如油画仙子般灵动、精巧的五官,肥瘦匀称的身材,举手投足间胸前颤巍巍的布料。

单是站在那,跺跺脚,说几句过分的请求都像是在倾情表演一出上等的独角戏,让人入迷。

特蕾西不认为莱娅向夫人谄媚是件好事,这让她觉得危险,可仔细想想,她又猜测莱娅有其他目的——接近西蒙。

喝下果汁,心满意足的特蕾西想着今天的日程。

一年前,礼仪课和品酒课结束了,紧随其后夫人为女生安排了舞蹈课、钢琴课,为男生安排金融课、政法课,周末为全部儿女统一安排了文学课,夫人想把九个儿女培养成什么方面的才人可想而知。

女孩子负责艺术,男孩子则负责商、政界,特蕾西在听到这些安排后就瞬间意识到她要愧对于夫人了。特蕾西身材不高挑、长相不如莱娅小巧玲珑,圆润的鼻头、嘟起的嘴唇让她看起来总比姐姐们幼稚,不适合穿晚礼服、烫波浪卷发,抱着糖果罐子、吮手指才是符合她形象做的事情,特蕾西也就是利用这点逃脱了夫人许多引诱、洗脑。

特蕾西清楚,她越是如同对待小孩子般对待自己,自己越是拥有独立的思想、决断。

吃过早餐,特蕾西准时去上舞蹈课,而莱娅却可以在夫人的特许下缺席课程,跑到厨房里跟师傅们学烘焙。

“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莱娅前几日偶然说出的一句话从特蕾西脑中闪过。无论莱娅的美食攻擂成功与否,起码她说到做到,把想法行动化了,特蕾西这样想到。

芭蕾舞一直练习到午时,在肃静中与夫人共进了午餐,又因为钢琴老师临时有事舞蹈课延续至黄昏时分。

终于,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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