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芙灵祭（2 / 2）

“娆儿，哀家最近特别心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如果大周真在我们手中灭亡，哀家和你便是死上千次，都对不起我们的列祖列宗”，王云姬急切道。

封娆被王云姬的恐惧的语气镇住，“圣尊，不是封娆不去水芙园查看，真是现今没法进去，待封娆回府和族长商议。”

王云姬似累极，手托着头，闭上眼睛，对封娆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也罢，你回去吧，若羽丫头真入了水芙园，也是凶多吉少。”

封娆听见此话，咬了咬下唇，便匆匆告辞。

封南星这几日傍晚都在千秋阁守着，白日里用尽办法去寻找，就连封瑾羽幼时救过的圣丝坊坊主那里也找过，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她只能在等着小羽回来。

她心疼小羽是不是伤心透了，像别的小孩子一样离家出走。

小的时候有一次小羽好奇偷偷溜出府，才六岁的她，竟然在府外待了一天一夜。被当成继承人培养的她，从未去过封府和圣域之外的地方，那一次也是宁氏和姑姑他们费了很大的阵仗，却依然没找到。

若不是小羽自己出现在封府外，他们都以为再也找不到她，此后便再也不让她出封宅，除非前往圣域。

这次一定要找到小羽，不然自己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袁龄之站在千秋阁大门外不敢进去，看着里面烛火通明。

他知道这几日家主和族长找小羽快找疯了，也不能大张旗鼓的搜索，不能走漏任何风声。

封氏下任灵女失踪事件，不能让前几日出现在圣尊寿辰上的别国使臣知道。

他知道南星就在屋内，却不敢去找她，害怕她会怪他。

可是为何偏偏授封要提前一年，原本按他安排好的，不会这么突兀地告诉家主，想必小羽也不会这么难以接受。

他知道小羽不喜欢自己，才敢在家主面前放肆。他也知道小羽一时间难以接受的，是南星。

毕竟那么温柔温暖的南星，谁又不想独占呢。

他站在窗外，贪婪的看着窗纱上倒影着少女的身姿，感情的事如此身不由己。

袁龄之还记得刚进封宅时自己已经九岁，而小羽就是个小不点才三岁，那会小不点就整天缠着七岁的南星要抱。家主不允许仆人们娇惯她，族长除了主事外，几乎从不出他的院落。他想着自己原本就是被当成侍者选进来的，就去抱抱小不点。

七岁的南星告诉自己要怎么抱她她才会舒服，有时候这个三岁的小不点，想睡觉的时候也会哭得很厉害，他照顾得手忙脚乱。

南星一来，小家伙就乖乖地叫阿姐。

南星总会哼着很温柔的曲子，拍着小不点，一会儿小魔星就睡着了。

这一哄睡，就哄到八岁。

有一次他实在被她哭得魔音绕耳，出去的时候吐槽：“小羽可真能折腾，别的小孩四五岁就能自己睡了。”

南星笑眼盈盈望着自己，“小羽从小就没了娘亲，族长也不疼她，她那么小还肩负封家重任，我们应该多疼疼她。”

那晚的月色照在南星的脸上，格外温柔。

十四岁的袁龄之鬼使神差的开口：“那你呢？你也同她一样没有母亲，谁又来心疼你呢？”

南星只是笑了笑：“我不像小羽从未见过母亲，虽然说已经不太记得自己三四岁以前的事情，但是母亲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我还记得她哼的曲子。比起小羽，我是幸运的。至少被母亲抱过，亲吻过，爱过，听姑姑说，那会爹爹也没变成如此模样，我是被父母双亲爱过的孩子。而小羽出生就未尝母爱滋味，爹爹自从母亲去世后更是无事不出院落，姑姑因为要管教她，十分严厉。”

未等他搭话，南星似陷入回忆里，“她多小啊，才生下来半岁姑姑便将奶妈打发了，从此便是封氏心腹贴身照顾她，待一岁多姑姑就开始教导她识字，三岁开始教导她学习灵法。明明是该玩闹的年纪，明明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因为天赋，因为家族，因为大周，她肩负起如此重任。”

少女说着说着眼圈开始泛红，语气虽然依然轻柔，但有些颤抖道：“龄之哥，我真的心疼她。”

他当时望着她踏月离开的背影，就知道此生可能要违背封氏宗族的誓言了。

爱不知何起，因怜而生。

他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可我心疼你。